風雨欲來,這幾天顯得極其平靜。
李長卿拎著一壺桃花釀坐在院中,旁邊季桃在逗著小人。
“你這小劍宗裡多了些高境修士。”
青衫客忽然開口道。
女子依舊逗著小人沒有抬頭,只是笑著回道。
“都是宋老請來的,最近幾天浮白州以及附近兩州的大修士大多都會趕來殺妖。”
“給你安排了幾個?”
青衫客又問。
“一個呀。”
“為啥我要打六個?”
青衫客思來想去覺得不對,皺眉問道。
“你可是長生劍仙,能越境殺妖的存在,我才剛入仙人境,哪能和你比嘛。”
女子壞笑著吐了吐舌頭。
“唉,六個就六個吧,全殺了便是。”
青衫客飲下一大口桃花釀,只感覺心中有一股氣,不吐不快。
“殺歸殺,記得注意安全。”
“嗯,你也一樣。”
.......
百宗大戰還在繼續,城中多了些賣東西的中年人和老人。
例如乞討的瞎子老者、手拿刻刀的木匠、賣糖葫蘆的老頭、一直待在酒肆喝酒的中年修士、喜歡吹嗩吶的老者.......
這天,李長卿剛從屋內走出,只見毛驢正在院子裡趴在一大張白紙上潑灑筆墨,右蹄夾著一隻毛筆,奮筆疾書。
季桃在一旁託著腦袋好奇看著,小人則是坐在女子肩膀上玩弄著它的武器。
李長卿微微一愣,而後走過去皺眉瞧了瞧,疑惑問道:“你他媽在畫啥?”
毛驢力道中庸且遒勁的落下最後一筆,撥出一口濁氣,沉聲道:“此乃驢大仙精心所寫的文字,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李長卿這才明白過來,“這不是畫啊?”
隨即他扭頭看去,只見白紙上兩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呈現在上面。
蚊字!!
李長卿揉了揉眼,又仔細瞅了瞅,隨後便是一巴掌拍在毛驢頭上。
“你他媽管這叫文字?”
一旁季桃見一人一驢爭論,嘴角有微微笑意。
自然是笑青衫客。
毛驢那個醜傢伙能有什麼好笑的。
爭論過後,以毛驢慘敗告終。
這時,季桃要處理事務,帶著小人離去。
李長卿則是吹著口哨出了院子,只留下毛驢坐在小院裡暗自神傷。
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李長卿鑽進一家酒肆,來到只有一個老人的櫃檯前。
“掌櫃的,有沒有那種酸酸甜甜的酒?”
老人遲疑一會兒,猶豫的點了點頭。
李長卿來了興致,好奇問道:“什麼酒?”
老人湊上前來,低聲回道:“藥酒......”
他頓了頓,又輕聲補充道:“治療跌打損傷可管用了,擦一下就好,我上次腰扭了就是拿這個擦好的。”
李長卿沉默片刻,最後輕輕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年紀大了,活動的時候要注意點腰啊。”
老人點頭笑道:“曉得,曉得。”
聊的很通順,就是不知道二人說的是不是一個意思了。
青衫客忽然聞到一陣酒香,被吸引著來到一箇中年修士桌前坐下。
中年男人抬頭,疑惑看向青衫客。
二人皆沒有言語。
直到中年修士發現面前青衫客在直勾勾盯著自己的酒壺,於是拿起酒壺將桌上小碗斟滿,試探性問道:“要不要嚐嚐?”
李長卿接過,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便有些微微欣喜,“這是啥酒?”
中年修士笑著回道:“潭。”
李長卿大吃一驚,“咱倆在喝痰?!!”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中年修士被逗笑了,也是趕忙解釋道:“是潭水的潭。”
李長卿這才放下心來,再次端起小碗小口嘗著,甚是愜意。
中年修士也很大方,在臨走之前將僅剩的兩壺酒送給了李長卿,說這是他的家鄉酒,單名一個潭字,喜歡喝就是極好。
之後幾天,在酒肆當中便再也沒見過那位喜愛一人獨飲的中年修士。
李長卿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十二境劍修嘛,有些事情要做很正常。
繁星閃爍,李長卿提著酒壺高坐雲端,看著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