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卿沉默了,忽然想去高山之巔喝點。
“抱歉老伯。”
“沒事小哥,我在這住了大半輩子,早就習慣了。”
老人依舊是那副樂呵呵的模樣,將驢拴好之後,他才一瘸一拐的坐了下來。
李長卿這才發現那老人還是個跛腳。
這世道真是夠操蛋的,有時候真不想活了。
“來,老伯,給這個吃了。”
李長卿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枚圓乎乎的丹藥,朝老人遞了過去。
後者接過沒多想便丟進嘴中,以為只是一粒花生米。
但隨後老人就感覺左腿一陣劇烈疼痛,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疼痛又瞬間消失。
老人猛地跳起,走了兩步,腿竟然是好了,他滿臉震驚的望向青衫客。
“您...您是仙人老爺?!”
能隨手醫好他十幾年的跛腳,這不是仙人老爺這是什麼?
李長卿笑了笑。
“剛才的隻言片語冒犯了老伯,這枚丹藥便當做是歉禮吧。”
老人二話沒說便徑直跪了下去。
“感謝仙人的大恩大德,俺張大刀沒齒難忘。”
“你一個拉二胡的,竟然起名叫張大刀。”
李長卿笑著用靈力將老人扶起。
“害,不怕仙人老爺笑話,俺家打小就窮,可偏偏爹又是個喜歡舞弄刀槍的,所以就給俺家四兄弟起了四個兵器名。
可最後鬧饑荒,一家六口就俺張大刀活下來了。”
老人憨笑著道出自己的身世。
“老伯你這故事也挺慘的哈。”
李長卿乾笑兩聲之後,便不再講話。
他孃的我真該死啊。
三句話裡兩句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風雪天,小廟裡。
身份天差地別的兩人在此相遇。
翌日。
老頭醒來時,青衫客已經走了。
旁邊放著幾兩黃金還有一張紙條。
老伯,驢我買了,旁邊這金子我幫你碎掉了,你不要外露,一點一點的花。
——李長卿留。
老人攥著碎金,滿目含淚的對著廟門口磕了幾個響頭。
他知道,這是遇見貴人了。
......
小路上。
青衫客帶著斗笠騎著一頭毛驢緩步行走著。
“站住,打劫!”
道路兩旁,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從草叢裡鑽了出來。
“識相點小子,快點把錢交出來。”
“現在滾的話還來得及。”
冰冷的聲音從青衫客嘴裡傳出。
“嗨喲,你小子挺狂啊。”
為首的大漢惡狠狠地看著面前騎驢之人。
“大哥,我上去弄了他。”
另一個土匪發話,說罷就要掏刀上來劃了青衫客的脖子。
只見青衫客身形一閃,除了為首的那土匪以外,剩下的幾個大漢全都捂著脖子躺在了地上。
土匪頭子瞪大了雙眼,恐懼令他渾身顫抖不止。
這年頭敢進山落草為寇當土匪的那個手上沒點真功夫,他身為寨子裡的大當家,手上功夫自然也是不低。
可現在他竟是連那青衫客怎樣出的劍都沒看清。
貌似只是一瞬間,他所有的弟兄就都被一劍封了喉。
撲通一聲,土匪頭子跪在地上開始不斷磕頭。
“大...大哥,不,大爺,我錯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我一條生路吧。”
青衫客冷冷的看了那土匪頭子一眼,冷聲道。
“滾,下次再見我必殺你。”
土匪頭子聞言當即欣喜若狂,連忙磕頭道謝。
“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話音落下,劫匪頭子就朝著遠處跑去了。
一路上,他不斷回頭望去,但好在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
不多時,劫匪頭子就回到了一個山寨裡。
“大哥,你回來了。”
一眾小弟見大當家回來了,頓時圍了上來。
但還沒等土匪頭子鬆口氣,一句話便將他再次嚇破膽。
“大哥,你劫個毛驢咋還把人帶回來?”
土匪頭子臉上表情瞬間僵硬,緩緩轉過身去。
“你好,又見面了。”
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