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打量著眼前的青衫客。
面生,從未見過。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李長卿。”
劉二眯起雙眼,“我劉二在這一塊待了十幾年,從未聽過閣下大名。”
“剛遊歷到此地。”李長卿道。
劉二不是傻子,他能混到這個地步,自然有著自己的生存法則。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這種浪跡江湖的最不能招惹。
若是沒有本事,怎會敢獨自前來找茬。
劉二決定先探探路,小心詢問道:“那先生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李長卿眯了眯眼,頓時明白這劉二也是個老油條,伸出一根手指笑著道:“不多,一百兩。”
話音剛落,有個頭目勃然大怒,大聲罵道:“小子,你他孃的給臉不要臉,訛人都訛到我流沙幫頭上來了,還要一百兩,你怎麼不去搶?”
說罷,那頭目踏步上前,便打算給這面前青衫客一點教訓。
但沒走幾步,頭目的身子戛然而止,只見幾道肉眼可見的白色劍氣出現在其脖頸之處。
一瞬間,全場寂靜。
李長卿笑眯眯的指了指頭目,再次感謝伸出一根手指,“二百兩嘍。”
劉二看著那頭目,想死的心都有了。
.......
“這二百兩紋銀,先生您拿好。”
劉二遞上銀兩,用衣袖顫抖著擦去腦門上的冷汗。
他孃的,頭一次見仙人搶劫的。
最終,二百兩成功了了此事。
當夜小院裡。
李長卿癱坐在躺椅上,感嘆一聲,“賺錢真累。”
“........”
往後的日子裡。
李長卿照常在街邊拉著二胡。
只是忠實的聽客又多了一人。
便是流沙幫幫主。
劉二。
自從痛失二百兩之後,他怎麼想怎麼難受,但罵又不敢罵,打也打不過。
去勾欄聽曲到關鍵時候想到這事都難受。
最後鬱悶的劉二直接跑來街頭聽曲了,說是要把那二百兩聽回去。
李長卿也樂得如此,人氣越多吸引的人自然也就越多。
之前那漢子也是風雨無阻,天天都來聽。
他家是開棺材鋪子的,離得也不遠。
且每次聽完走的時候他都要丟一兩枚銅錢。
李長卿就樂呵呵的收著。
一兩銀子不嫌多,一兩枚銅錢也不嫌少。
日子過得很是平靜。
山靜似太古,日常如小年。
李長卿外出賺錢,季桃在家縫縫補補,做好飯菜等著夫君歸來。
毛驢那傻逼則是天天往馬棚裡鑽。
經常圍在街邊聽曲的,都是從城外歸來的內城居民,被曲吸引,駐足瞧上一瞧。
而李長卿所居住的小院在外城,附近的街坊鄰居這一年收成並不怎麼好,遠不比內城。
再加上兩年大旱,地勢偏僻,於兩國邊境的匪患居多。
負面buff疊滿了屬於是。
所以窮苦人家只能吃一些折耳根、野菜之類的食物勉強填飽肚子。
附近的街坊鄰居都知道李長卿家裡日子過得好,天天都有肉香飄出。
也會時常會來借一下糧食。
李長卿則會偶爾借一些麩皮,肉和米麵是不往外借的。
因為這東西借了一個,便會有第二個人來借。
你若是好心,一個兩個都借給他們。
時間一長,他們就會把你的好當成理所應當。
到時候只要你突然不借了,這幫窮民的各種言論行為就會立馬反噬你。
畢竟升米恩,鬥米仇。
況且外城這麼多窮困百姓,李長卿總不能都借一遍。
這天,季桃又在家煮了肉。
李長卿也沒出去拉二胡,癱在躺椅上等著吃肉。
肉香不斷向外瀰漫,很快便吸引了不少幼童。
全趴在院子外瞪著眼睛,口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李長卿與季桃全當沒看見。
剛開始的時候,他倆不是沒給這些孩子分過肉。
畢竟幾個幼童能吃多少,給了也就給了。
只是後來,被不遠處的秦淮茹佔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