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與崔山在月底上了渡船便啟航離去了,兩人站在船上朝著送別的李長卿不斷招手,嘴裡一直唸叨著。
“日後再見。”
至於還能不能見到。
誰知道呢?
李長卿回了武帝城,一群修士站在遠處指指點點。
說是武帝來了,見到這青衫客都得挨一嘴巴。
如今的李長卿在那些外來修士眼中,可謂是已經與陳虯站在同一高度。
季桃在這時牽著毛驢尋了過來,輕笑著問道。
“怎麼一上午沒見你人呢?”
李長卿回道:“我們該走了。”
滿臉笑意的季桃突然疑惑,挑起秀眉問道:“這麼著急嗎?”
李長卿咧嘴笑道:“路上會歇,但也沒歇太久過。”
季桃點了點頭,笑著回道:“沒事,你去哪,我就去哪。”
“嗯。”李長卿輕輕摸了摸女子腦袋,笑著點頭。
兩人走的時候,有人站在城門口相送。
陳虯雙手負後,笑著朗聲道:“記得有空再回來陪我這老傢伙喝點。”
李長卿也笑著點頭回應,招了招手。
他依舊還是那身青衫,戴上了遠遊斗笠。
與第一次遠遊不同的是,身後多了一位女子。
李長卿扭頭看了看那修復好的高塔,最終還是沒留下自己的藝術。
不過沒關係,下次再來罷了。
天氣陰沉,清風拂面。
青衫客向著斜陽落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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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卿與季桃騎著毛驢一路北上,腳程很慢,沿途看些風景。
不得不說,這黷武州真是奇觀異景眾多。
例如有隻小鼠成了精,背上竟生著一枚銅錢,甚至還能口吐人言,朝著李長卿道。
“娃啊,莫要追來,快快離去。”
李長卿撓了撓頭,搞不明白這是什麼妖鼠。
但瞧見身下毛驢真就站在原地沒動,他不由朝著驢頭一巴掌打去。
“傻驢,它叫你不追你就真不追啊,還愣著幹啥,快跟上。”
毛驢晃著腦袋,趕忙慢跑起來,跟在了小鼠屁股後面。
而那銅錢小鼠瞧見也是蹙起眉頭,但又無可奈何,只能是繼續往前跑
於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一隻背生銅錢的小鼠在前面跑,屁股後面有毛驢馱著兩人在追。
一些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然後不由覺得有趣,紛紛發笑。
但很快出現了幾個身穿各色長袍的修士,其中三男兩女,在路過李長卿時就皺著眉頭打量。
“那隻銅錢鼠,毛驢還有他頭上戴的斗笠,全是精怪。”白衣女子眼中光芒閃爍,輕聲開口道。
一位錦衣男子皺眉問道。
“這麼說來,那一男一女是大宗子弟?”
另一位藍衣女子沒好氣道。
“要不說你沒腦子,隨身攜有三隻靈寵,這家底能不深厚?”
錦衣男子乾笑兩聲,隨後獰笑道。
“那要不給他搶了?我聽說宗門修士一般都是花拳繡腿。”
白衣女子以手招來靈氣,輕輕附於雙眼之上,朝著李長卿打量而去,隨後開口道。
“渾身上下沒任何靈氣波動,他身後女子倒是有一些。”
錦衣男子聽後眼前一亮,分析道。
“那估計就是帶著女侍衛出來遊玩的公子哥,咱們若是搶了那三隻精怪,進貢給最前頭的老龍,能換取它幾滴龍血也夠咱大賺一筆了。”
藍衣女子點頭,隨即朝著後方一直未曾說話的兩人問道。
“可以試嗎?”
那兩人雙手負於身後,直接道。
“可以。”
打定主意之後,五人迅速追上毛驢,藍衣女子開口朝著驢上青衫客問道。
“這位公子,你這三小隻精怪我等很是喜歡,可否割愛?”
李長卿沒扭頭,而是繼續看著那銅錢小鼠,回道。
“那你們問問願意跟你走嗎?”
五人一愣,怎麼主人還得看精怪意見?
不過女子率先反應過來之後,還真就看向毛驢問道。
“你願意跟著我嗎?”
毛驢瞥了女子一眼,依舊慢跑著,搖了搖頭。
李長卿努了努嘴,“你瞧,它不願意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