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夕陽落下。
四人走後,有位瞎眼老翁摸索著穿過山林尋了過來。
等他找了許久終於摸索到佝僂男人屍體時,愣在了原地。
老翁顫抖著摸清楚後,淚流滿面的趴在屍體上嗚咽啜泣。
這是他好不容易養大的兒子。
老翁渾濁的眼中透露著茫然,他哭了許久,等到夕陽徹底落下,明月升起夜幕降臨之後,才顫顫巍巍的起身。
用盡全身力氣在屍體旁挖了一個夜晚,木棍折斷就用雙手。
直到十指鮮血淋漓見到骨頭,老翁終於是挖出了一個兩人大的坑。
他把兒子的屍體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
佝僂男人從小被他慣壞,可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兒子。
他得將屍體好好葬下,不能暴屍荒野。
老翁早年瞎了眼看不見,只能用滿是鮮血的雙手去摸索著。
最後將佝僂男人埋好之後,老翁躺在了坑洞剩餘的空間裡。
不大不小,剛好夠他那矮瘦的身軀躺下。
老翁緩緩閉上了雙眼,不自覺流下淚水,喃喃道。
“老婆子,我帶著兒子來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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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路未停,要比預想的還要快一些。
僅用了一年便到了距離英靈山最近的一處城池。
記憶裡的家就在不遠處,姜璨忍不住淚水打溼了眼眶。
由於天色已晚,四人打算在城中歇一歇,明日就去幫姜璨搶回英靈山。
城池很大也很奇怪,因為修士竟然要比凡人百姓還要多。
但在得知緣由之後,四人沉默了。
在這偌大的城池裡,凡人竟是被修士當做圈養的畜生,一個不高興就要隨手打殺。
李長卿帶著季桃找到一家客棧住了進去,算是稍微落腳。
而另一邊杜逸卻是與城中修士起了衝突。
原因很是荒謬,他只是想在茶樓喝杯茶水。
而在他後面進來的幾位修士不知為何,突然向他挑釁道:“你一個垃圾殘廢,你也配與我等一起喝茶?”
杜逸不想給李長卿惹事,起身搖了搖頭輕聲開口,“對不起,我這就走。”
可那幾位修士並不想放過他,不依不饒的擋在門口嗤笑道。
“廢物想走啊,晚了!把你腰上那玉佩給爺耍耍,然後從爺的褲襠下面鑽過去。”
杜逸臉色難看,低沉聲開口。
“道友莫要欺人太甚。”
那玉佩是他師尊最後留給他的東西,又如何給得。
那幾人當中的領頭修士站出,“我乃十一境修為,你個九境殘廢也配當我的道友?”
話音落下,那領頭修士揮手打出一道術法。
杜逸躲閃不及,被打飛數米,撞碎幾張桌椅。
在櫃檯前的胖掌櫃臉色一變,急忙上前低聲下氣的陪笑道:“幾位大人,和氣生財呀,何必要與這小先生動氣,小的免費為您上些好酒好菜,您看可好?”
那十一境領頭修士眉頭皺起,看向那胖掌櫃不屑道。
“你一個低賤畜生也敢湊過來當和事佬,找死不成?”
胖掌櫃的臉色變得煞白,垂下腦袋退了回去,不敢再多言語。
杜逸艱難站起身來,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瞧見這一幕,領頭修士有些意外,獰笑道:“還能站起來,你這殘廢多少有點本事嘛,可惜得罪了我正陽山,就算你有本事也得給老子乖乖磕頭。”
聽到正陽山三字,杜逸忽的笑了,這不就是搶了姜璨英靈山的宗門嘛,他們的好日子明日可就要到頭嘍。
領頭修士看到杜逸不僅不下跪認錯,還敢發笑,頓時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正要抬手教訓一下這九境殘廢。
門口突然傳來聲響,姜璨率先出現,瞧見裡面的杜逸咧嘴笑道。
“老杜,捱打了你也不說一聲,看姜哥替你打回去。”
正陽山的幾個修士聞言,疑惑轉頭。
門口處,一位年輕人說話間,隨手召出了幾位英靈。
在此之後,還有一位抱著長劍的青衫客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裡面。
聽到年輕人的話語,那來自正陽山的幾位修士頓時有些想笑。
打他們正陽山的修士?
誰人不知他們正陽山是滅了英靈山取而代之的大宗門。
不說這方圓多少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