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城的逍遙大道、中城的陶朱巷以及外城的玄武街,兩大殿分別是逍遙殿和天機殿。龍城商貨的總店就位於三街兩殿中的陶朱巷上,陶朱巷雖然名為巷,卻不是回車巷那樣僅容一輛馬車通行的小巷道,而是一條寬敞明亮的陽光大道。坐落在這條街上的店鋪都是.部分修真門派開設的店鋪,龍城商貨能把總店開設在這裡,就是其經濟實力的重要象徵。
“少東家,你要的賬本我已經拿來了,這是最近幾個月,咱們從文秀軒進貨的具體賬目。咱們龍城商貨和文秀軒協定從他們那裡購買符籙家電的機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了,截止到目前為止,咱們一共進了空調機芯兩千多套,冰箱機芯一千餘套,取暖爐機芯九百餘套,共花費白銀二十一萬餘兩,請少東家過目。”龍城商貨的總帳房錢先生恭敬地把帳薄攤開在都懷君面前。
都懷君皺著眉頭,翻了翻,然後啪地一聲把帳薄合上了,“錢先生,你是不是對我減少從文秀軒進貨量的做法有意見?感到不理解?”
錢先生有五十多歲了,他從十五歲就在龍城商貨做事,早就把龍城商貨當成了自己生活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屬下的確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少東家會有這樣的舉動?這四個多月,咱們購買機芯的貨款雖然多了點,但是賺進來的錢更多呀。刨除掉貨款,咱們賺了有一百多萬,這樣的回報率是相當高的,屬下竊以為少東家減少進貨的決策有點不智。”
“錢先生,咱們做生意不能光看眼前,不看將來。的確咱們眼下賺得是不少,可是這是以保修八年為代價的,你有沒有計算過保修的費用啊?到時候,這一百多萬,至少有一多半又得流到他們文秀軒去。哼,我們龍城商貨也算是.;.家店鋪到現在,已經有了一百二十多年的歷史,我們老都家的人,從來沒有給他人做嫁衣裳的習慣。”都懷君忿忿不平的道。
“少東家,這形勢比人強,咱們沒能掌握符籙家電的機芯製造技術,就不得不向他們文秀軒低頭。”錢先生耐心地說服道,“咱們都是生意人,只要能賺錢,給他人做嫁衣裳又怎麼了?少東家,置氣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只會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
“錢先生,你不懂。這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很奇妙,不能輕易向他人低頭,做生意也一樣,如果向別的商鋪低頭了,以後只會被別人壓得死死的。”都懷君自有自己的一番理論,“上次和趙牧談判的時候,我就低頭了,這種滋味很不好受。你說,這要是文秀軒比咱們龍城商貨大,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文秀軒連咱們的一個小手指頭都比不上,向這樣的小角色小店鋪低頭,我都懷君的心裡呀,憋了一口氣,一口咽不下去的氣,就堵在這裡。”
錢先生臉色黯然,“少東家,你沒事給自己置什麼氣呀,這有時候並不是誰的規模大,誰有錢就能佔上風的,你呀,想開點,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都懷君一甩手,“我想不開!他趙牧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讓我在他面前低頭。讓我低頭就算了,他趙牧居然還想腳踏兩隻船,聯合樵風商貨等十家店鋪要開設什麼聯合店鋪,專門生產符籙家電,和咱們龍城商貨唱對臺戲,***,這不是挖咱們龍城商貨的牆角嗎?以後有了聯合店鋪和咱們對著幹,這符籙家電的價格肯定要降下去,到時候咱們還賺個屁錢,都他***跑到趙牧的腰包裡了。”
“少東家,你別急,你不是已經派人和紅葉城的三山符派取得聯絡了,他們正在抓緊時間研究可以取代文秀軒出產的機芯的產品,等到三山符派研究出來新式金符後,咱們就有了和文秀軒談判的本錢,到時候不愁文秀軒不把機芯的價格降下來。”錢先生說道。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我的心裡始終是不大舒服,錢先生,你能不能幫我想個辦法,擺趙牧和文秀軒一道,別的不說,只要能夠讓文秀軒大出血一次,我這心裡的氣就順溜多了。”都懷君若無其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