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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六節 局

怎麼樣。這叫法不責眾。何況他還不是真正的雷角之王,只是一個代理族長。”

當天的宴會很快變成了分贓大會,一張張獸皮文書謄寫偽造,從戰俘變為奴隸的豕人總數多達三萬五千。好處人人都想要,也不知道是誰多嘴多舌,這個秘密很快擴散開來,更多的人得到訊息紛紛加入。具體情況牛則宇不是很清楚,據他的估算,私下籤發的奴隸買賣合約非常多,累積到現在,總數不會少於六萬人。

情況有些失控,可越是這樣,牛則宇就越是覺得心安理得。

大家都參與了這場爭奪財富的盛會,就意味著自己的安全係數更高。

如果不是天浩下令對所有豕人進行整編,今天凌晨派出兩萬名豕人前往礦場採掘泥炭,牛則宇永遠不會主動走進族長宅邸。

現在,他被狠狠按在地上。

“你不能這樣。”牛則宇從炎齒如山一般沉重的按壓下拼命仰起頭,扯著脖子尖聲慘叫:“我女兒是牛偉邦的妻子,她……她是王后,你不能這樣對我。”

這是他最後的倚仗。

牛雲濤在旁邊同樣被死死按住,整個身體緊貼著地面,他側著臉發出驚恐的喊聲:“還有我……我女兒也是王后,牛偉邦的上一任妻子就是我女兒。”

天浩坐在王座上,低垂著頭,如雕像般沉靜地注視腳下。

“把他們的手砍下來。”足足靜默了半分鐘,他發出殘忍的命令。

炎齒帶著凶神惡煞的侍衛分別將兩人的胳膊拉開,舉起鋒利的長刀,在牛則宇和牛雲濤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凌空劈下,斷開的肢體伴隨著鮮血彈開,失去控制的兩個人在血泊中尖叫翻滾。

“你們的膽子可真大,連部族之王的簽名也敢偽造。”天浩面無表情掃過血腥的現場:“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是死罪嗎?”

鮮血從體內急劇流失的感覺非常可怕,彷彿身體裡一下子清空了很多東西。牛則宇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儘可能不讓斷臂傷口觸碰到石板,他拼命半扭著身子,從喉嚨深處湧出堪比受傷野獸的嚎叫。

“……是你……是你在背後主使。”

“你是故意的,金生……他是你的人!奴隸買賣是個騙局,你……你想把所有人都騙進來……才好……下手……得到雷角城……還有,族長的位置。”

“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啊……我的手……我要你為此付出代價。”

他雖然貪婪,卻並不愚蠢。痛苦和後悔結合起來是一劑良藥,牛則宇在慘痛中找到了真實答案。

天浩將身體後傾,靠在王座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炎齒雖然年輕,卻在碎齒那裡接受過長達好幾個月的訓練。他知道這是年輕族長開始思考的標誌,於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同時用目光示意其他侍衛與自己一樣,手持長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被砍掉雙手的牛則宇和牛雲濤不斷髮出慘叫和呻吟。

過了近兩分鐘,天浩睜開雙眼,淡淡地吩咐:“殺了他們。”

“不……你敢……”牛則宇怒目圓睜。

“求求你,饒了我吧!我願意拿出……”牛雲濤在痛苦中連聲哀求。

話未說完,手起刀落,兩顆頭顱帶著碎骨渣子和血水在地板上翻滾,畫出一圈鮮紅的溼痕。

炎齒和侍衛們將人頭撿起,擺放在距離王座三米左右的地上。

看著殘破的死者遺骸,天浩眼裡閃過一絲本能的厭惡。

控制一個群體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整個群體都變成自己人。

牛偉邦死了,他留下巨大的權力空間,雷角城的貴族肯定要為此展開爭奪。他們不會在意年輕族長前面的“代理”兩個字,只會按照他們喜歡的方式瓜分雷角城。

有廖秋率領軍隊在明面上坐鎮,這些人不敢亂來。

然而糧倉裡的老鼠仍得抓出來才行。

平俊的情報部一直與商人金生有接觸。說起來,這種接觸其實金生主動提出要求。他雖是巫源的人,卻不是巫源的狂信者。金生有自己的利益,與其說他是巫源的心腹,不如說是固守著底線的合作者。

酒精是能讓人說真話的最佳藥劑。一百壇蘋果酒,一場豐盛的宴席,再加上參會者都是身份對等的雷角城貴族,他們認為這是專屬於自己的圈子,說話肆無忌憚,同時也是謀劃著對付天浩這個年輕代理族長的最佳時機。

金生選擇恰當時機丟擲了“買賣豕人作為奴隸”的話題。

酒到半酣的貴族們一擁而上,絲毫沒有察覺這是一枚隱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