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出門就發現所有人都聚在了禮堂之中,璐璐看到我們,就一把把我們拉到了人堆裡:“這次的事情看起來是真的嚴重,但似乎又輕輕鬆鬆就查處了結果。剛才教務處通知我們在這裡集合,說是曹校長和安主任會親自將調查結果公之於眾。”
我故作驚訝:“怎麼那麼快,一個上午都沒過去就已經調查出結果了?”
一旁有些眼熟的女學員說:“既然是人贓並獲,肯定不會像上次那麼複雜。而且聽他們說連和021號聯絡的那個人也被一併抓獲了,那背後的勢力也就一起浮出水面啦。”
我用求救的眼神望向christina,而她則是輕鬆一笑,對我搖了搖頭,一顆懸著的心終有落地。christina和那個男學員的聯絡肯定比我密切,也更清楚內情底細。既然能確認不是他,那麼之後的審判對我而言也就如同吃瓜看戲一樣簡單了。
我又仔細地在人群裡逡巡,據說今天所有的學員都在禮堂中集合了,那麼肯定可以看到那個男學員。然而我尋找了許久卻並沒有發現他。“這就奇了”,我在心中默唸道“難不成這人根本就不是學員?要真是這樣他是怎麼混進鐵桶一樣嚴密的訓練營的?真是匪夷所思,怎麼想都想不明明白。”
還是曹無險開了口,才讓喧鬧的禮堂變得肅穆起來。被抓到的男學員果然是陌生的臉孔,他臉上帶著傷,顯然是經受了刑訊審問。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高高昂起的頭顱卻說明了他的勇氣。面對安然的詢問他一應承認,末了卻是淡淡一笑:“現在都已經到了危急存亡的時候了,你們不想著驅除韃虜,卻忙著剷除異己”
一旁的守衛一拳朝他的臉打了過去,等他轉過頭來,臉上已經青了一塊,連嘴角都掛著血絲,讓人看著很是不忍。沒想到安然卻伸手阻止了守衛進一步的動作:“不用裝什麼大義凜然,身為訓練營的學員不遵守訓練營的規矩,私下與外界聯絡,傳遞訓練營中的資訊,你還能說自己的行為是正義的?”
她說著就讓守衛把一個五花大綁的男孩子帶了上來。我看著她接去了那人的眼罩,又把嘴上的封條撕了下來。我只覺得腦子裡“嗡”地一下炸開了,全身的血氣都朝著腦袋湧了上去:“天哪,繞了半天竟然還是個熟人。”
這段時間以來,我對於顧左言的印象已經變得慢慢模糊,我不知道他的處境,也沒有了任何的交集。可是眼前這張稚氣未脫的臉分明是在他的照相館裡見慣了的。現在的情況再清楚不過了,地下黨的勢力分明也滲透進了訓練營裡。按著原本的劇情,這個021號若是能夠順利畢業就成了雙料間諜,能夠方便地收集到多方情報。但是現在一旦落網,不但浪費了長久以來的籌劃,要是順著他們的線一路查下去,那顧作言和時譯之更是無路可逃,所謂的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便是如此了。
我機警地向周圍望了望,眼見地發現二樓角落裡露出的衣服一角。看起來今天曹無險和安然的大張旗鼓並不是只是為了警示,而是想要來個“甕中捉鱉”,挖出訓練營裡可能存在的同黨。
安然揹著手在臺上慢慢地跺著,這種悠閒的姿態和現場焦躁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倒讓人更加惴惴不安:“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想必大家都已經有所瞭解,021號學員是訓練營中很有資歷的一位,也很有希望在這次的結業式裡順利結業,投入諜報事業中去。但是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說的便是他了。不知道他是之前隱藏得太好得意忘形了,還是自以為自己可以做得天衣無縫,竟然在這麼緊急的關頭和人私相授受。”她搖著頭,做出一副為他惋惜的神情:“這下好了,功虧一簣,連我都為他可惜了。”
021號聽著安然裝腔作勢的話語,恨恨地將頭扭向了別處。安然倒也不生氣,繼續著自己的發言:“其實這種事情也是可大可小。我這個人向來都不大喜歡太過嚴厲和苛責。若是隻是違規見了家人和朋友,關幾天禁閉或者索性逐出訓練營也就算了。但是這一回也算是我們運氣好,竟然當場找到了021號學院遞出去的字條。”
她手上拿著薄薄的一張紙,紙上的鋼筆字跡還隱約可見,我知道這張紙是譯電碼課上的練習紙,放在平時誰也不會發現這張紙有什麼特別之處。安然秀麗的臉上因為惱怒而顯出紅暈:“不僅如此,021號還自作聰明地把訊息寫成了密碼,想要給我們的審訊工作增加難度。怪也只能怪他多行不義必自斃,讓曹校長一眼就瞧出了密碼中隱含的內容”。她指著021號,語調也陡然一變,顯得異常嚴厲:“大家都知道037號事件牽連甚廣,造成的危害也是極大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