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無險的話似乎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而是充滿著命令式的口吻。我暗暗地嚥了咽口水來穩定自己的心緒:“好,您問吧。”
“先說說你和037號的關係吧。”
我聳聳肩,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不上好,也沒有太糟糕。我入營的第一天起,她就不太願意理我,現在依舊如此。”
“有沒有發生過爭執,比如言語上的齟齬或者肢體上的碰撞一類?”
“沒有。”
一旁一直三緘其口沒有出聲的徐襄晴突然開口,她眼神銳利,彷彿冰冷鋒利的眼刀刷刷向我射來,讓我的心沒由來地一沉。她說:“可我聽說的情況卻和你說的截然不同。據說不久前你因為訓練表現不合格連帶著同期的學員們一起受罰。之後037號因為此事對你很有敵意,還曾經在爭執中將你推倒在地,這些在場的學員們都可以作證。”
她的話彷彿是最尖銳的指控,我彷彿能感受到投來的目光如同聚光燈一般鎖定在我的臉上:“唔,我並不知道當時推我的人是誰,我估摸著也許是誰不小心撞到我,所以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對037懷恨在心。”
徐襄晴臉上卻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好,那我們就理解成為你心胸寬廣不計較。那麼,還想請問你,為什麼每晚訓練後直到熄燈都不回寢室。037號曾經數次向我反應你夜不歸宿的情況,作為當事人你有什麼需要辯解的嗎?”
我的心種種一沉,徐襄晴的指控可是我始料未及的。晚上偷偷訓練的事情雖然不是壞事,但我不知道會不會因此連累了曹無險。同樣的,夜不歸宿可大可小,平時看來訓斥幾句也就罷了,但是遇到今天這種三堂會審搞不好就是大事了。我猶豫再三,竟喏喏地開不了口。
曹無險大概要被我糟糕的表現氣吐血,於是開口為我解圍:“徐少校,這事兒看來您是誤會了。098號是我舉薦的,但是這些天她擒拿格鬥的表現卻很糟糕。我正好有時間便做了個順水人情,在每天的訓練課結束以後給她開開小灶,她既然沒有離開過訓練營,也就算不上夜不歸宿了是不是?而且既然這件事是037號單獨和您提出的,並沒有與098號當面對質過,那麼也就算不上兩人之間的齟齬了,不是嗎?”
徐襄晴被曹無險噎地說不出話來,也就只能作罷:“好,既然有曹校長作保,我自然是相信的。”
曹無險清清嗓子,又把臉轉向我:“那麼098號請你不帶任何隱瞞地回答我,037號受傷的時候你在哪裡?又在做些什麼?”
曹無險安撫的眼神讓我瀕臨崩潰的心稍稍平靜下來,我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路:“今天有特別測試,我和同學們六點便起了,當時我正在洗漱,和037號隔著有一段距離吧。當時在場的很多學員都可以為我作證,我想只要你們稍加調查就不難得到印證”。
“所以那時候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你並不知情。”
“我聽到聲音的時候她已經受傷倒地了,我看大家都有些慌亂沒人去給她包紮傷口,我才過去的。”
曹無險臉上細微的神情證明他稍稍鬆了口氣,他將臉轉向我並不認識的那個中年人:“陳主任,您看還有什麼需要問的嗎?”
那個陳主任一臉的高深莫測,定定地瞅了我好久,才一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098既然是曹校長舉薦的,我相信必然不會是兇手的。今天要盤問那麼多學員,就換下一個吧。”
我如同得了恩赦一般從審訊室中出來,路上遇到了一臉生無可戀的璐璐,本想給她打打氣,可話到嘴邊,卻被徐襄晴一個眼神給堵了回去。我心裡暗暗叫苦,看起來今天要是審不出個所以然來,估計往後的日子更不好過。但是誰會那麼傻,吃力不討好非得在宿舍樓裡殺人,豈不是給自己添麻煩。
當天的特別測試自然沒能如期舉辦,大家被037的事情弄的心有慼慼,加上兇手沒有落網,誰都逃不了干係,心情自然down到谷底。
最後一個被請去問話的christina回到寢室,整個人都顯得異常沉重:“他們說這次不管最後確定誰是兇手,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一定是日本人的臥底,蓄謀那麼久就是為了破壞我們的整體計劃,為日本特高科掃清障礙。”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日本人?怪不得那麼心狠手辣,真要是他們也就能說通了。”
christina鄭重其事地點頭:“確實如此,看起來日本人知道我們從而處心積慮地對付我們早已不是一日兩日,沒有足夠的把握他們也不會貿貿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