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幽地嘆了口氣:“話雖如此,可如果我們當時編造的是另一段故事,那麼現在從容教官也不會身處險境了。”我抓著她的手臂,手心裡也因為緊張而洇出了冷汗:“你能不能打聽一下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要是真的與從容教官有關,我想直接去和曹校長說明情況比現在這樣乾等著要好。但要若是和他無關,我也好徹底安心,不用再自怨自艾。”
christina拍著我的背安撫道:“你可別忘了,諜報人員最基本的素質是什麼,手硬心狠。可你倒好,最要不得的心軟善良一個不落,你說說就你這樣的心理素質結業以後要怎麼保護自己?”
我無奈地點點頭:“你說的都對,可如果從容教官真是像徐襄晴那樣十惡不赦的人,我絕對不會心軟,但是從容教官在這次的事裡絕對無辜,所以我才於心不忍。好啦,你放心,以後我儘量保持心如止水,絕對不讓情緒影響我的判斷好不好。”
christina上眼瞼微微垂著,濃密的睫毛便在她的側臉上投射出一片陰影:“其實不用你說我也已經讓人去打聽了,畢竟這件事情我也是有錯在先。不過直到現在還沒有訊息,或許對我們來說便是好訊息。”
我被她繞的有些懵:“哦?”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了幾聲敲門聲。那聲音在旁人聽來或許不疑有他,但是經過訓練的人一聽就知裡面一定別有深意。christina按住了想要起身開門的我,過了幾秒鐘,只聽到低低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說道:“好了,你放心吧,從容教官沒事了。”
我卻是大感不解:“若真是如此,不是應該早就恢復正常訓練了不是麼。”
我一抬頭,看見christina也是一臉疑惑的神情:“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剛才那人沒說,可能是現在資訊還在嚴密的封鎖中,他也查不出什麼來。既然這事和從容教官無關,我們也可以定下心來安心等待了。”
還好christina一直都是寵辱不驚的個性,我也日漸被磨平了稜角,所以漫長的等待對我們而言也不算太過於難熬。那扇宿舍門就成了保護我們最後的屏障,讓我們可以像鴕鳥一般暫時將腦袋埋在土下。
但現實卻不會給我們太多喘息的機會,沒過多久,門“砰”地一聲開啟,璐璐用一種慣常的誇張而手舞足蹈的身體語言表達著她的驚訝和震驚:“你們怎麼這麼沉得住氣,外頭已經亂作一團了你們知不知道?”
雖然對於這個罪魁禍首我實在打不起精神來應付,但是好歹能從她口中知道一些有用的情報,所以便配合著問道:“好嘛,知道你神通廣大,快說說從容教官出了什麼大事?”
璐璐眼睛微微一轉,顯然我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外。但她臉上的神情卻一切如常:“哎,這事早就已經翻篇兒啦。安主任和從容教官談了一會,就發現關於他的那些謠言根本站不住腳,他可是劍橋大學的畢業生,不管是履歷還是證件都再清楚不過啦。”
christina彷彿有些尷尬地咳了幾聲:“看來我也是被他給忽悠了,要不是他在面談的時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也不會引得謠言四起了。”
我和她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又問道:“那不是從容教官的話又是誰呢,剛才教官和安主任前腳剛走,後腳曹校長就宣佈下課了。”
璐璐徑直跑到桌子前,“咕咚咕咚”地喝了半瓷缸子的水才接著說道:“那隻能說天下之事無巧不成書嘛,就在今天早上,曹校長接到了中統特別調查組的電話,前幾天送過去的那兩個共黨被人救走了。”
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可臉上還要做出震驚而失落的神情:“怎麼可能,中統保密局的防衛可以說鐵桶一般,嚴防死守的調查物件怎麼可能被救走?”
璐璐聳聳肩:“聽說就是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大搖大擺地走出去,共黨甚至都沒有折損一兵一卒。等到看守計程車兵反應過來,車早已開得老遠了。他們花了一個鐘頭的時間沿路設卡,但是找到那輛車的時候,裡面卻是空空如也。看起來那兩個共黨和救他們的人早就已經混進了租界裡,現在就像是泥牛入海一樣音信全無了。”
christina沉默良久突然問道:“上峰和租界當局的關係大家心知肚明,為什麼不讓租界警局簽發通緝令,展開地毯式的搜捕呢?我想以中統的能耐,就能掘地三尺了。”
璐璐搖搖頭,壓低了嗓子故作神秘:“這事當然不能大張旗鼓、明刀明槍的來啊。一來現在正是國共合作的大好時候,大肆在租界裡追捕共黨算是怎麼回事兒?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