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鹽水清洗過後,韓成本想就這樣將‘刺角芽’給亮敷上,轉念一想現在天氣炎熱,傷口容易發炎,簡單的鹽水或許不足以起到預期的效果。
青雀部落的每一個人,在韓成看來都是最為寶貴的財富,他不想讓他們出現損傷。
想了一下,走到正在編織欏頭的跛身邊。
欏頭的編織多用柳條、荊條等這些長得苗條腰肢又柔軟的枝條,因為小河的上游有一片柳樹的緣故,所以青雀部落現在編織的欏頭多為柳筐。
韓成從堆在一堆的枝條裡抽出兩根柳條,折斷之後放進沸騰的陶罐裡熬煮,煮上一陣,將裡面變得有些青黃的柳枝水倒了出來,稍微等一下,讓水涼上一些之後,又用柳枝水給亮清洗傷口。
柳樹皮裡面,含有一種什麼元素,跟後世一種消炎藥的主要成份相同。
這些是當年在課堂上學的東西,年代久遠,具體的他已經忘記了,只記下了柳枝水可以用來消炎,此時想起,便拿來用了。
又用柳枝水清洗一遍之後,韓成拿起方才帶回來的‘刺角芽’,摘下葉子放在手裡搓揉。
揉的時候不能太過用力,不然刺角芽葉子邊緣的上的小刺容易扎進肉裡。
縱然現在韓成的手上也磨出了一層不算太厚的繭子,還是抵不過這些小刺。
被揉的隱隱出了青色汁液的刺角芽覆蓋在了亮腳背上的傷口上,經過這一陣耽誤本就淌的不怎麼快了的血,很快便止住了。
“你,坐著這裡,不要亂動。”
韓成說著,還特意指指亮的那隻已經腫起來的傷腳,意思是這隻腳要特別的注意。
原本恐懼的發抖的亮,現在已經不抖了,這一年多以來,見證了太多奇蹟的他們,對於韓成已經有了一種盲目的信任。
既然神子說自己會沒事,那自己應該就不會像母親那樣痛苦的死去。
亮回想著神子剛才所做的、之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事情,內心的恐懼又減少一分。
韓成在做這事情的時候,巫還是如同以往那樣,待在一旁看著,想到等到結果出來之後,將這些記載下來。
對於亮的這隻傷腳,巫甚至於比亮還要操心。
因為在以往的時候,部落裡面的人因為傷口潰爛而死的人不止一個。
剛才韓成說這樣做會很大程度上減少傷口潰爛的話,待在一旁的巫可都是聽到了耳中,這個一心為部落的延續而操心的人,在得知了這樣的訊息之後,他要是不上心才是怪事。
不過這次他並沒有直接向韓成求證,而是想要從亮身上看到結果。
於是再接下來的日子裡,巫除了沒事就趴在兔子圈邊上一邊捋著那個長有黑眼圈的兔子一邊看裡面兔子兔子吃草之外,又多了一個活計,那就是看亮的傷腳。
這邊韓成剛給亮的腳處理好還沒有喘兩口氣,那邊又出事了!
還是扁擔斷了。
這次扁擔斷掉的是殤,好在剛剛有了亮的前車之鑑,殤在挑東西的時候一直有所留意,在扁擔斷裂欏頭落下的時候,靈活的閃避到了一邊,這才沒有被石頭傷到。
青雀部落變得有些人心惶惶,接二連三的出事,讓他們以為,是他們這些行為惹惱了天神,所以天神才會降下禍端來。
畢竟建造房屋、用石頭砌牆這些,從來都沒有進行過……
就連巫還有大師兄都來詢問韓成,臉上帶著惶恐不安。
石頭的搬運以及地基的壘砌再度停下。
韓成微皺著眉頭去看那兩根斷裂的扁擔,他不相信這是什麼天神的懲罰,雖然到現在他都頂著神子的大帽子。
兩根扁擔不是從中間斷掉的,而是從兩端被刻出了凹槽的地方斷裂。
這個凹槽是用來卡挑著的東西的,好讓它們不要亂晃。
韓成讓人取過一根完好的扁擔放在眼前接著看,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因為他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
扁擔兩端的凹槽與之前相比要深和寬上不少,表層給紋理都已經斷裂了。
這樣的扁擔要是在挑石頭中不斷裂才是怪事!
韓成皺眉的原因是他記得之前的時候,扁擔上的凹槽只有淺淺的一個,現在怎麼擴大到現在的這種程度了?
能將扁擔弄成這樣的,只有跛這個既是木匠又是編織匠的傢伙。
韓成將跛喊來詢問,跛顯得很是緊張,擔心因為犯錯而受到神子的責罰。
透過顯得有些結巴的陳述,韓成才弄明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