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時候,能夠舒服點。
但正因為這個動作,江餒的動作暴露在他的視野之下。
“你手裡拿著什麼?”
白皙的五指沾滿灰塵,卻緊緊攥著什麼東西。
他的力氣不小,段裴景怕傷到他,沒敢太使勁,掰了好一會兒也沒能如願。
那張漂亮的臉窩在他的懷裡,這個角度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纖長烏黑的睫毛,閉著眼,安靜的樣子沒有一絲的攻擊力。
就算知道他能自愈,就算段裴景也對他下過了重手,對著現在這個狀態的江餒,他還是沒辦法真的硬來。
“……乖小寶。”段裴景低聲哄他,“別攥這麼緊,鬆開一點,嗯?”
“……”
“沒人了,你看。”段裴景不輕不重地捏著他的拳頭,輕聲說,“沒人會攻擊你,哥來接你回家了,鬆開拳頭,好嗎?”
或許是聽見了,又或者是潛意識裡留下了屬於這個人的資訊素,那股無孔不入的松木香讓昏迷中的江餒產生了一種名為依賴的情感。
他漸漸的,真的鬆開了手。
段裴景從他的指縫中,見到了那個銀光閃閃的東西,有些怔愣。
掉落在地上的是一條手鍊,上面清晰地刻著俄文的“我的摯愛”。
同生共死
說到這玩意兒,這還是段裴景被他媽那會兒看俄劇心血來潮逼著學俄語的時候,照著書本上隨便一句話,拿小刻刀胡亂弄上去的。
每一筆殘缺的刀痕,都是段裴景年少時留下的稚嫩。
他也沒有什麼對於成人禮的特殊情懷需要紀念,或許多年之後,這條手鍊遲早被他扔到角落裡吃灰,不會再存在於記憶裡。
但江餒重新賦予了它在他心裡無可磨滅的地位。
因為這是江餒從他這裡收到的第一件禮物。
“你還真是……”
他心中泛起酸澀,對於這條手鍊的歸屬居然重新回到了江餒手上的這件事情,他不再深究。
明明就打算把他扔掉,現在幹嘛又留下,還死死抓著不放。
“……哈。”他撥出一口氣,不知道是自嘲還是無奈。
餘光一閃,手鍊旁的一枚很小的鑰匙引起了他的注意。
段裴景一愣。
這是什麼?
江餒看得很緊,以至於段裴景去拿的時候,掌心還收縮了一下,但在接觸到溫熱粗糙的面板時,微微放鬆了防線。
他無意識的小動作成了一個小撥子,輕輕往段裴景的心口的軟肉戳了一下,他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段裴景接過後,順手揣回了兜裡,決定回去再研究。
做完這一切後,他又仔細地把手鍊繞回了江餒的手腕,動作細緻而緩慢。
細長的手鍊繞過骨節分明的手腕,卡扣連線時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噠”聲。
他小心翼翼到有些啼笑皆非。
“……這第幾次了?看來我說給你買戒指遲早被你衝進下水道的預言是真的。”
oga的臉色不太好,有些蒼白,汗珠掛在額頭,漆黑的眉頭緊緊蹙起,唇瓣被他咬得血肉模糊。
段裴景伸出手,撩起他凌亂的劉海,江餒的狀態沒有任何緩解。
有點像是被噩夢困住了。
“……”段裴景心疼得要死,彷彿一隻大手揪住了他的心口,讓人難以呼吸。
“唔……”他像遍體鱗傷的小獸,依靠在段裴景懷裡,沙啞的嗚咽聲從喉嚨裡擠出來,彷彿一根細長的尖刺,狠狠扎進了段裴景的內臟。
……段裴景呼吸變得沉重,不可控地想,
會不會是他下手太重了。
江餒怕他了。
怎麼沒可能呢。
他下手這麼重,江餒本來就對這種事很敏感……
他還……讓江餒以為自己在威脅他,他那麼害怕,誰都不稀奇,唯獨他不能。
唯獨他……
“……哥錯了。”段裴景心口抽搐得厲害,極力按捺住發顫的聲線,“等回家後,你想幹什麼幹什麼,就算是想揍回來都行。”
“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真的。”
alpha緊緊抱緊懷中的人,將呼吸的動作深深埋入江餒的髮間,手臂緩慢收緊。像是抱著一副失而復得的珍寶,又像已經擱淺的魚失去氧氣。
江餒無意識地抓住段裴景的衣領,死死不肯鬆手,五官緊皺,埋入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