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段裴景輕輕地把oga放在了副駕駛上,扣好了安全帶。
江餒安靜到有點反常,一路都不發一言,埋著頭,任憑他擺弄,還死死咬著下唇不鬆口。
“……別咬了,都破皮了。”段裴景伸手撥弄他的嘴唇,叫江餒鬆口。
動作雖然輕柔,但卻不容置喙,漸漸的,江餒鬆開了。
果不其然,下唇早就被他一通啃咬弄得血肉模糊,但只持續了片刻,不一會兒就自癒合攏。
段裴景盯著他痊癒如新的嘴唇,似乎想說點什麼,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正當他準備起身之際,衣袖卻被人拽住了。
段裴景說:“嗯?”
“……”江餒直勾勾地盯著他,似乎要透過alpha的頭骨看清楚裡面的構造,洞悉他在想什麼。
兩人維持這個動作好一會兒,半晌後,他嘴唇翕動,“……你想做什麼?”
段裴景真覺得這話應該他來說,他指指自己被扯到變形的衣袖,反問:“你想做什麼?”
江餒並沒有如他所願鬆開手,反而更加用力了些。
……我靠!
段裴景沒設防,猛地被扯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到他身上,勉強撐住一旁的扶手才穩住身體。
兩人的距離頓時只差兩三厘米,呼吸交錯間,江餒再次詢問:“你想要什麼?”
“……江小寶,你在說什麼繞口令呢。”段裴景無奈撐住,也不敢強行站起身,怕一不小心把江餒給摔了。
他耐心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再這樣下去,我有充分理由懷疑你垂涎你哥我的肉體……嘶!”
頭皮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疼痛,段裴景看著那幾根在空中飄蕩落下的碎髮,大怒:“江餒!我剛做的頭髮!”
下一秒,視線顛倒,座椅陡然被放平,而段裴景則直直摔著躺了下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脖頸處就傳來了窒息的感覺。
腰部一重,江餒半跨坐在他身上,膝蓋頂著他的胯骨,壓彎背脊,一隻手死死卡住他的脖頸。
雖然沒用什麼力氣,卻是個能讓他動彈不了的挾制姿勢。
段裴景頓時僵住,空閒的兩隻手也僵在半空,不知道放在哪裡。
但馬上,他摸著座椅的側面,好像發現了什麼。
座椅下的零件被江餒給拆了。
段裴景:“……”
我說怎麼副駕一下就倒了呢。
“我再問一遍。”江餒完全不知道他五彩斑斕的內心活動,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燒錢的事兒,自顧自的壓在他身上。
背脊繃直,白皙的脖頸脆弱地暴露在視線裡,看著那流暢的弧線滑進了衣領。
恰巧,只聽到“咔噠”一聲輕響,車門被拉上,空間更加封閉。
他將五指彎曲,不輕不重地掐住了段裴景的脖子,語氣像是質問,又不像。
“你想做什麼。”
“……”
你問我?性命垂危的是我才對吧!什麼時候這個主次不論的壞習慣能改改!
段裴景微微縮小的瞳孔裡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身影,一萬句暴怒之下的吐槽卡在喉嚨口,不上不下,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在這不合時宜的情景下,段裴景就跟腦子抽了似的,忽然冒出個更不合常理的猜測。
他好像挺難過的。
沒有淚痕,段裴景就是覺得,江餒看著應該挺難過的。
空間被迫縮小,車內的暖氣似乎開的有點大,以至於相隔間,讓人感覺到了悶。
段裴景從那雙跟獸如此相近的顏色的瞳孔裡,還有更深層的意味。
他的思緒就跟泛起了波瀾的湖水,漸漸平靜下來。
鬼使神差的,寬厚的手掌輕緩地放在了江餒的後頸處,避開了腺體的位置,跟安撫小動物似的輕輕捏了捏,略帶無奈。
“這要怎麼說呢。”
因為他的動作,江餒條件反射般地瑟縮了一下,三分震驚,三分警惕。
段裴景也很警惕:“我沒動你啊。”
江餒:“……”
他聽到他說:“與其你問我,不如問你自己,你希望我做什麼?”
“……”江餒微張著嘴,半晌說,“我希望你什麼都不要做。”
“為什麼?”
江餒抿著唇,遲疑道:“我不知道。”
段裴景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