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水,把段裴景澆了個徹底的透心涼,寒意瞬間瀰漫了上來。
而賭場的情景也如同卡帶一般倒退重新播放在眼前。
荷官並不是沒有舌頭,而是她作為一個虛構的產物,根本沒有獨立的思維。
紙醉金迷的賭徒看似像是在酒色財氣中狂歡,但是仔細一回想,那飄落在空中飛舞的鈔票哪裡是人民幣。
是冥鈔啊。
如果這樣,那那條桌上的蛇……
忽然,一股陰嗖嗖的涼風輕盈擦過他的肌膚,段裴景忽然察覺到什麼,猛地將越和往外一推。
一柄長約十厘米的短刃擦著他的臉頰過去。
因為躲避不及時,還是被剮蹭到了,一絲淺淡的血痕出現在他的臉上。
越和連連後退幾步,見狀喊道:“段組長!”
段裴景沒空理他,將憑空出現的手連線著身體整個拽了出來,側身抬腿將人猛地一踢——
懷揣著把那人五臟六腑踢碎的力度,將人瞬間踢出數米遠。
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那人直直飛了出去,連連撞翻了好幾個架子。
“咳呃……!”對面的人發出一聲痛呼,在零零碎碎的瓶瓶罐罐裡爬起來,手上全是被玻璃瓶割傷的血痕,他罵了句髒話:≈ot;操。≈ot;
“操誰呢。”
段裴景幾步跨過去,臉色陰霾極重。
一隻手提著對方的領子將人拽起來,往他臉上狠狠招呼了幾拳,打得人口鼻噴血,接著猛地往地上一貫!
這一擊可不是開玩笑的,s級蘊含的單純的肉體力量起碼有普通人的數百倍,足以把一個普通人當場摔暴斃。
但異能者卻沒這麼容易死,卻也夠他受了,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
他的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又被摔了個稀巴爛,骨頭被硬生生摔斷了幾節。
還沒等他喘口氣,胸口就被一股巨力狠狠壓住,直把人壓的喘息不能。
段裴景居高臨下地碾了碾,毫不留情地踩著他不松,緩緩說:“——江餒在哪兒。”
卻沒想到這人死死瞪視他一會兒後,忽然眼白一翻,沒有了聲息。
“我操。”段裴景皺著眉挪開腳,踢了踢毫無反應的人,“這年頭了,還搞寧死不屈那一套。”
“段組長。”越和大步走過來,“這人只是個b級。”
段裴景說:“我知道,這是在警告我呢。
他冷冷一笑,一股子狠厲的兇悍之氣爬上他的眉眼,沉聲說:
“真是八輩子活久見了,警告我,老子真是詼諧久了,被人打聽錯了性子。”
越和忍不住後退一步,也許是這段時間的段裴景表現得實在是太和藹可親了,導致他忘記了他即便是失去了異能,
也是個s級異能者。
“可是你的異能還……”
段裴景冰冷地說:“喝喝茶聊聊天這時間不就過去了?既然把我困這兒,總不能這點閒暇都不給我吧,你在這兒待著,別給我添亂。”
越和:“……”
他忍了忍,在心裡把不敢說的話補充完了。
沒物件的死直男。
陌生的敵人
說著,段裴景就拖著那個意識全無的異能者進了電梯。
電梯上行的過程裡,段裴景的思緒跟控制不住了一樣開始蔓延。
這次行動既沒有打報告,也沒有宣揚,就算他們早就被人盯上了,也不會毫無馬腳,以至於能先聲奪人在地下悄無聲息地藏這麼多人,專門對付他們。
除了有人告密,不做他想。
那針歐若博司的藥劑,哪裡是衝著江餒來的,這分明是衝著他來的。
先瓦解掉他的能力,把他跟江餒分開,然後再佈下賭場這個精神型的幻境異能,逼得他把異調組的其他人用於調查這個根本不存在的賭場。
把人支開了,不就能逐個擊破了嗎。
段裴景瞥了一眼手裡拎著的屍體, 心想可真夠心狠手辣的,說殺就殺,簡直不給他一點審問的時間。
藍池他們應該能察覺到不對。
叮——
電梯門緩緩開啟,段裴景抬眼,一絲刺眼的微光從門縫裡提前射進來,兩扇不鏽鋼門緩慢拉開。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拉長,靜止,所有的一切都落針可聞——
“砰砰砰——!!”
幾顆子彈順著門縫擦著火花迸射著朝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