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到自己每一次急速跳動的間隔跟規律。
……幸好。
段裴景喘著氣,瞳孔震顫。
幸好。
江餒沒有在這裡。
“叮鈴——”手機鈴聲驀地響起。
段裴景因為手心全是汗,第一次沒有接起來,手滑掉在了地上,等他拿起來的時候,電話已經結束通話。
他正打算回撥時,熟悉的備註再次打來:
是齊莎。
“喂?老大!”齊莎的聲音在那邊既急促又慌張,聲音忽大忽小,顯然是在邊跑邊說,“你聽我說,我查了所有的記錄,沒有發現任何的關於胡穎兒的記錄,你現在在哪裡?我來找你!”
頓時晴天霹靂,段裴景感覺有人拿錘子狠狠砸向了他的腦袋,耳鳴聲嗡嗡作響……
他甚至聽不清齊莎的剩下的話了,半晌才跟失了魂魄似的,喃喃道:
“……你說什麼?”
“胡放根本沒有什麼妹妹,他是獨生子!我查了所有的記錄,學校、交通、村裡的檔案,人口的戶籍,都沒有記錄他們有什麼二胎。也就是說,胡穎兒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那老兩口,在騙我們!”
是他的妹妹
房間裡,江餒獨自一個人坐在長椅的另一頭,撐著半邊腦袋,食指跟大拇指的指腹相互摩擦著,似乎在回味著什麼。
眼底的光影交錯,情緒不明。
越和很難保證江餒不會一個鯉魚打挺,沒忍住脾氣,暴起跳窗而逃,飛奔去取段裴景狗命。
越和捂住了臉。
“越和。”
越和無精打采地抬頭。
迎面一張神采奕奕地湊近他,眼睛裡閃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嚇得他差點摔下來。
越和其實不是很敢跟他對視,但江餒眼神實在是直接了,存在感高到彷彿有無數輛大貨車開著遠光燈朝他掃射,想忽視都難。
他磕磕巴巴地說:“怎,怎麼了……”
兩個oga對坐著,一左一右,前者肅穆認真,後者膽戰心驚。
“……”
一個世紀過去了,江餒頂著那張人見人怕的標誌性的臉,眼尾微眯,彷彿在進行一場極其隆重的儀式,認真道:
“你有沒有跟alpha上過床。”
越和差點把自己嗆死。
“你……你說什麼?”
上床?
跟誰上床?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因為情緒太激烈,強烈的思想鬥爭讓他沒忍住咳咳咳了幾聲,嗆得臉色通紅。
“咳咳咳咳……!!”
江餒若有所思:“也是,你這個身體,沒辦法上床。”
越和噴了。
“這難道值得討論的嗎?”越和艱難道,“還是說我們之間的話題就剩下這個了?”
“這很正常。”江餒皺眉,似乎對他的反應十分地不解,“alpha跟oga,不交配,不上床,那談戀愛幹什麼。”
越和:“……你讓我有點害怕。”
“別怕。”江餒善解人意,“問問而已。”
越和:“……”
這是能隨便問的問題嗎。
“冒昧問一句。”越和平復了一下心情,“你談過戀愛?”
怎麼可能,在實驗室的人,除了研究員,能面對的,也就面前的幾堵大白牆了。
不過就算江餒現在跟他說他喜歡的就是那堵大白牆他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不過幸虧他還沒詭異到這種地步,江餒誠實地說:“沒有。”
越和:“那你問我這個幹什麼?”
江餒眼神飄忽,遮掩般地說:“……沒什麼。”
“……”越和鏡片反光一閃,多年來察言觀色給他的直覺在一瞬間條件反射般的反映到了大腦,前因後果一切都有了具象化的解釋。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你上哪兒學的?”
江餒鬆了口氣,說:“電視裡。”
什麼電視會說這個,限制系列a級小黃片吧。
越和誠懇勸告:“少看點。”
“……哦。”江餒不知道他內心火熱的腦補,自顧自地說,“你跟段裴景有點像。”
回想起段裴景動輒發火訓斥下屬的模樣,越和抽抽嘴角,不能理解:“哪裡像?”
“都很囉嗦。”
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