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實驗室的盡頭走過一個白色的人影,接著就看見那個人影一閃消失不見。
忽然,電話裡的聲音開始模糊不清,像是被某種奇怪的磁場干預了。
段裴景只當沒訊號了,隨口說:“訊號不好,待會兒再說。”
“誒!我……沒說…完………”
段裴景摁斷電話,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去。
……
背影的主人很單薄,獨自在空無一人的長廊裡,赤著腳在光滑冰涼的地上走。
白熾燈似乎也被這磁場影響了,刺啦響著。
段裴景心說這他媽哪裡是什麼實驗室,這是系列鬼屋吧。
他搭上對方的肩:“先生,勞駕問一下你們這兒有沒有個叫……”
話音未落,那人先是一頓,周遭原本刺啦作響的燈忽然恢復正常。
江餒轉過身。
“……”
段裴景,猝不及防就撞進了一雙灰藍色眼眸,尾音像是融入了細碎的光影裡,一時失語。
鴉羽長睫下的眼眸,幽深冷淡,沒有情緒,卻攝人心魂。
但段裴景失語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這雙眼睛,而是因為別的。
他視線一轉,落在了他的衣領處。
這人的耳根連線鎖骨處用黑色的墨水紋了幾朵非常豔麗的木芍藥,並排旖旎。
花中蜿蜒盤旋著一條嘶嘶吐著信子的毒蛇,在他膚白勝雪的肌膚上十分的顯眼。
……段裴景有些啞口無言。
倒不是他對紋身有什麼意見,而是這個位置實在是巧妙又危險,正好紋在了腺體的位置上。
一般的人連腺體周圍都不會考慮,更別說直接紋到腺體正中。
紋在這個地方,要麼就是紋身師腦子有泡,不然就是紋身的人腦子有泡,段裴景覺得這兩人腦子都有泡。
先不說痛不痛吧,就單單幾下微針沒紮好,直接一命嗚呼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算了,反正跟他也沒關係。
……
段裴景說:“勞駕問問江川楓在嗎?”
……這話一出,對面的oga原本平靜如古井的表情一動,眉梢微挑。
伸出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朝胸口處點了點。
只見這人胸口上的銘牌反射出白光,上面明晃晃刻著“江川楓”三個字。
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
段裴景隨口說:“行,那走。”
江餒不說話,似乎在打量著他:“你是s級?”
“嗯。”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段裴景沒當回事,“你爺爺沒跟你說?”
“……”江餒微微後退,“唔。”
“沒吧,不記得了。”
注意到他的動作,段裴景笑意微微斂下,這才反應過來,口袋裡的手微微有些繃緊,收起了那股輕佻氣。
“走吧。”
江餒跟著他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在這條盡頭拐彎有一扇門。
推門走到底就能徹底走出這座實驗室。
但段裴景卻忽然在門口停住了。
段裴景沒有回頭,故作漫不經心:“今天不是休息的日子吧,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
“我在等你。”
段裴景“哦?”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是誰的?”
“爺爺說過了。”淺淡色的眸子微微有些不耐煩地維持著笑,“還有多少問題,不然一口氣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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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裴景覺得自己可能有病,被人這麼一懟,他反而放了些心。
“瞧你這話說的。”段裴景卡在了門口,噓寒問暖,“外面那麼冷,你就穿這樣,叫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放心?”
……江餒挑高了半邊眉。
他的身上的確只穿了一件薄款的白襯衫,而且領口異常的新,衣服面上平整到沒有一絲的褶皺。
從上午到下午的時間,怎麼可能還這麼嶄新。
褲子沒有褶皺倒是不奇怪,但褲腳未免大了點,尤其江餒還赤著腳出現在這兒。
如果只是認錯人就算了,如果是個罪犯,那就玩完了,他要是給放出去了,江局得拿他切了片片然後擺花盤。
江餒被擋住去路,視線流轉在段裴景的胸口,那是心臟的位置。
段裴景眯起眼,提起了警惕。
他沒有異能者的氣息,但又有著不容忽視的危險性,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