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記得把眼罩摘下來,如果能錄個影片就再好不過了。】
……
年輕人悄咪咪又抬頭偷看了他一眼,他只是靜靜站在那裡,慢條斯理地繫著大衣的衣結。
頭頂的白熾燈將他半張臉的肌膚照的更加雪白,甚至隱隱約約能看到青筋血管。
看著也不像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啊……
他也就這麼想想,還是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這人注意到他的動作,手上一頓,微微偏頭,表示疑問。
“……初次見面,我想拍個照紀念一下,你介意嗎?”年輕人下意識編了個藉口。
他似乎有些不能夠理解這個意思,但下一秒忽然意識到什麼,將頭往後一仰,躲過了那隻探過來的手。
……好快的速度。
年輕人壓住心底的驚愕:
“……我看你老是蒙著眼罩應該不舒服,就想著給你摘了,你是眼睛有問題嗎?我會牽著你。”
“是誰叫你摘我的眼罩?”聲音正如同他的資訊素,冷淡到生人勿近。
年輕人抓抓腦袋,不知道該不該說。
但他再次重申了一遍,之後十分簡言意駭:“回答。”
分明是在質問,但是語氣相當平靜,像是在討論明天該吃什麼,今天天氣如何一樣。
年輕人咬咬牙,還是將原因告知了給他。
“……”
卻沒想到他聽後陡然靜默,黑色眼罩下殷紅的薄唇微張,勾出一個嘲諷淺淡的笑,如同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年輕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笑自己,還是在針對誰,只聽到他說,
“——你被耍了。”
與此同時,h市的某條公路上因為交通事故足足堵塞了幾十公里,車挨著車堵的水洩不通。
憤怒咆哮的喇叭聲被暴躁的司機們摁得震天響,路怒症在這一刻全面爆發。
而這條蜿蜒堵車大道的前頭正是一臺打著橫停住的大巴車,後面的司機不明所以,互相下車宣洩著自己的不滿,前面的司機卻大氣不敢喘。
因為在這臺大巴車的車上正來回走動著幾名真槍實彈的劫匪,一個個逼著搶劫,就連靠前的司機都沒有放過。
司機們都不敢說話,紛紛掏出手機報警,幾名警察頓時包圍住了這輛大巴,但礙於他們手中的武器,均不敢輕舉妄動。
抱著孩子的婦女害怕得瑟瑟發抖,當槍口對準她時,她猛地一個激靈,哆哆嗦嗦往外掏著錢包:“這些給你,都給你們,別傷害我……”
劫匪心滿意足地巡視到下一個。
“都不許動!把錢包都交出來!”
其他幾名乘客都是沒有異能的普通人,面對黑漆漆的槍口,除了老老實實交出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之外,別無他法。
但這其中不包含某個奇葩。
嘟,嘟——
一陣電話鈴響起,在這種環境下顯得格外的突兀,引得眾人側目,最關鍵是這個人還接了。
“喂?”
是個聲音還蠻好聽的男人聲音,帶著一絲淺淡的倦意,他似乎剛睡醒。
……我嘞個去。
乘客們瞪著眼面面相覷。
什麼情況??
他們是這麼想的,劫匪也是這麼想的,他甚至覺得這人腦子有病。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後排一條橫出來的長腿,微微曲起,十分囂張的姿勢。
那個男人仍舊在眾目睽睽之下聊起了天。
“堵車你就疏通嘛。”
明顯是剛睡醒的樣子,聲音帶點磁性的沙啞,又有些微微低沉,但是語氣卻格外的欠揍。
有乘客忍不住低聲說:“同夥?”
其他乘客安靜如雞,心說我怎麼知道,是同夥他們又能咋滴。
電話那頭好像低聲說了什麼,某“同夥”思索片刻,說:“調個異能者?”
異能者?周遭有些人精準捕捉到了這個詞。
電話裡驚起一聲怒吼,幾乎要從手機螢幕裡噴薄而出,聲音大到都不用開揚聲器就能夠穿透到每個人的耳膜:
“你他孃的不就是嗎!順手的事,段裴景你丫找茬是吧!”
乘客:“……”
“我哪兒敢啊,整個異調組最老實本分的不就是我嘛,退一萬步來說,打死了算誰的。”
段裴景微微側頭,車窗外的光傾瀉進來,他的眼睛似乎有些沒有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