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上打著點滴。
他還在昏迷中,頭被紗布包裹,那張因失血過多而慘白憔悴的臉,讓容語禾看一眼又心疼的想哭。
醫生摘下口摘,說道:“病人暫時脫離生命危險,雖然傷口很深,但萬幸沒有傷到器官。只是,他的傷太重,頭部又是中度腦震盪,撐到送來醫院已經是個奇蹟,能不能醒來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景澤謙先被送到了重症監護室單人間病房觀察,按照規定家屬是不能進的。
容語禾坐在門口,不停的哭,景瑞辭怎麼哄都哄不住。
沈知之看出來他也很難過,可他是家裡的頂樑柱,他一落淚,景家就徹底亂了。
所以沈知之為了不讓容語禾更傷心,他也一直在強忍淚水。
可景澤謙昏迷了一天一夜還沒醒,難免讓他坐立難安。
景澤天和陶韞買回來了午餐,容語禾哪裡有胃口吃。
“媽,用不用我派戰鬥機包圍醫院,要是小謙一日不醒來,我就炸他一棟樓,唔……”
景澤天話說一半,被陶韞懟了一肘子,並冷冷的瞪著他:“少說風涼話。”
“老婆別生氣,我錯了。”景澤天秒認錯。
談話間,沈知之正準備給容語禾拆飯盒,幾個醫生護士慌里慌張的往監護室跑。
沈知之認得其中一個護士是看護景澤謙的,忙攔住她問:“請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403監護室的儀器發出警報,我們先看看怎麼回事。”護士匆匆回答完就跑了進去。
啪嘰一聲,在聽到這個訊息時,沈知之手裡的飯盒摔在了地上。
這次的陣仗不小,都驚動了神經科,外科和心理專家。
沈知之跟容語禾他們被主任叫到了家屬談話室,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嚇得容語禾聲音都在發抖:“主任,我家小謙到底怎麼了?”
“景太太您先別急,我跟您慢慢說。”主任組織著語言,“剛才心電監測儀監測到景二少爺的心跳趨於緩慢,血壓也逐漸下降。這種狀況如果持續下去,會威脅到生命。我們也檢查到他的器官在沒有任何損傷的情況下有衰竭的跡象,所以就諮詢了其他科的專家……”
他頓了下,繼續把話說完:“經過心理專家的分析,應該是患者自身的求生欲不強。一個人一旦沒有活下去的慾望,不願意醒過來,那我們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也救不回他。”
他早就愛上他了
主任的話,讓所有人都震驚到說不出來一個字。
誰能想到,可以隨意呼風喚雨、手握京城半邊天的景二爺。擁有別人渴望擁有的一切,出生就是巔峰的景家二少爺,居然會沒有求生的慾望。
是個人聽了都會認為是庸醫胡言亂語。
但只有沈知之能明白。
景澤謙沒有求生欲,完全是因為他。
是他一而再三的推開他,讓他滾,還要打掉他們的孩子,老死不相往來。
只是,沈知之沒想到這能對景澤謙的刺激這麼大,竟讓他都喪失了活下去的信念。
容語禾沒注意到沈知之臉上的痛色,焦急的問:“主任,這怎麼可能,我兒子怎麼會沒有求生欲呢,會不會是其他因素?”
“所有的猜測我們都論證過了,只有這個最符合,醫院之前也出過幾例一樣的症狀,不會判斷失誤。”主任嘆口氣,推了推眼鏡,“而且二少爺也來精神科諮詢過幾次,說他每天晚上都要注射新版的勞拉西泮。”
沈知之心裡咯噔了一聲:“這是什麼?”
“勞拉西泮本身是治療睡眠的藥物,但新版的是市面剛研發的,更能有效的治療精神雜症,只是藥效很猛,長期注射會影響到身體的各項器官。”主任又看向容語禾,“景太太,這件事您知道嗎?”
容語禾哭紅著眼睛點點頭:“我家的私人醫生跟我提過兩句,但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
在失去沈知之的一年裡,景澤謙成宿成宿的睡不著,閉上眼就是他跳海離開的畫面,一到晚上就折磨著他精神錯亂,頭痛欲裂。
後來,他找林醫生拿來了新版的勞拉西泮,幾乎每天晚上都要注射,不然會精神崩潰,比死了還要痛苦。
主任告訴他們,景澤謙的各類器官已經被藥物侵蝕,一旦他的自主意識薄弱,藥劑的副作用會無限放大,導致器官衰竭加速。
如果不能儘快讓景澤謙甦醒,那就算華佗在世在搶救不回他。
景瑞辭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