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著手指之間撫下來的牆灰，手感略有一些奇怪。

只是他暫時沒有去在意。

土熊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

“四周全是牆，樓梯怎麼可能沒有門？還有這味兒是不是太濃了點？”

土熊所說的味道。

是葉宇和他都十分熟悉的味道。

那是死人的味道。

不過在醫院的停屍間，有這樣的氣味並不奇怪，他一開始沒有在意。

但當反應過來四周都是牆壁的時候。

這種怪異感突然上升。

四周都是牆壁。

味道是從哪兒來的？

“退後。”

葉宇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身後低沉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土熊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好幾步。

和葉宇並列站在一起。

他的聲音有些粗。

一股不好的預感從他的心底蔓延開來。

他也不是傻子。

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的合作，往往就是一個眼神，一句提示就可以。

土熊都感覺自己的心底有些發涼。

他搓了搓自己手指上的東西。

連呼吸都不敢過重。

“不會真是吧？這也太他孃的喪心病狂了！”

“那不然我手上的是什麼？”

葉宇冷冷的笑了一聲，甩了甩手上有些粗顆粒的灰，招了招手。

小黑貓“喵”了一聲從他的身後走出。

瞬間蹦到了攔住他們的那堵牆面前。

它抬手一爪子。

想象中堅不可摧的牆壁，竟然被小黑貓爪撓得塌了一部分。

嘩啦啦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土熊沉悶的撥出一口氣：“還真他媽的是骨頭啊。”

他猜得沒有錯。

樓梯之下並不是堵住門的牆壁，而是層層疊疊的屍骨與骨灰。

剛剛他和葉宇摸在手上的。

就是人類的骨灰！

土熊晦氣得連連甩手。

同時摸了摸鼻尖：“怪不得味道這麼重，原來眼前就是。”

“為什麼停屍房要用這些骨灰當門？”

得知這是骨灰之後。

他心裡除了輕微的膈應之外就再也沒有了害怕的情緒。

又抬手拿起一塊骨頭。

“難道里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葉宇搖了搖頭。

默默的朝著黑暗中，骨灰牆的方向。

在那裡。

小黑貓不停的刨著牆壁。

卻怎麼都沒有挖出個可以供人通行的道路來。

這堵牆厚得令人心驚。

完全不像是堆積了一些屍骨在這裡堵門的樣子。

“只怕從這裡，到停屍房裡面，都堆滿了屍骨。”

葉宇輕聲道。

土熊一臉震驚。

粗嗓門在黑暗中格外的洪亮。

“你是說，停屍房裡面的屍體都放不下了！？”

“一個醫院怎麼會處理不完這麼多屍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