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男聲頓了一下。
聲音不耐煩響起。
“什麼導師是誰,我是你們隔壁的啊!”
砰砰砰!
對方又砸了幾下門:“借個消毒劑而已,別這麼摳啊!”
“你導師是誰?”
溫竹再次開口問道。
神色中已經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只是問個導師名字而已,如果是知道的,早就脫口回答了,但對方支支吾吾,一直岔開話題,這就耐人尋味了!
“你導師是誰?”
“你導師是誰!?”
溫竹連續詢問三次,聲音一次比一次大。
頓時
門外沒了聲音。
眾人都緊張的盯緊了大門,生怕外面的人還沒有離開。
“走,走了嗎?”
劉文文咬著牙開口問道,目光又不自覺的落到了身處淋浴玻璃門內,早已不知死活的張風。
隔著那厚厚的透明玻璃門。
血跡和水漬在玻璃上混合糊做一團。
花灑嘩啦啦的聲音還在寂靜的空氣中迴響著,張風的慘叫卻早已停止。
畢泉雙手顫抖著。
躲在實驗室的另一側不敢動彈,眼神定定的看著前方,嘴裡不停唸叨著:“別找我,別找我,別找我啊……嗚嗚嗚嗚……”
門外的人似乎已經離開。
溫竹終於鬆了一口氣。
目光在四周的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在了抱手站在更衣區的葉宇身上。
葉宇目光沉沉的看著淋浴區的慘狀。
心知肚明張風肯定沒了生命體徵。
但。
死屍就在眼前。
獲取線索的機會也近在咫尺,沒有理由不上前去檢視。
只是他遲遲未動。
溫竹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默默的觀察著葉宇。
下一秒。
葉宇抬眼看了過來,對溫竹說道。
“小組長,去請馬教授過來驗收實驗成果吧。”
他說完。
便戴好手套,口罩,帽子,帶著黃星和姜曲秋兩人往淋浴區走去。
劉文文咬著牙跟上了姜曲秋,躲在她的身後。
靠近了那扇滿是血痕的玻璃門。
劉文文害怕得聲音都在抖。
卻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為什麼實驗室中沒有配備護目鏡……?他們被襲擊,好像都是從眼睛開始的……”
眾人顯然都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只是。
這一切都好像都是怪談的安排。
在整個實驗室中。
他們都沒有找到護目鏡這種類似的防護裝備。
葉宇摸了摸懷裡的小貓玩偶。
除了剛剛張風還活著的時候微微發燙之外,現在小貓玩偶早已恢復了常溫。
他自然是信得過自己的道具的。
手指撫上了染血玻璃門。
慢慢的拉開。
血腥味和試劑藥水的味道撲面而來,燻得人的雙眼刺痛,喉嚨發緊。
哪怕是隔著口罩。
都能感覺到強烈的不適。
葉宇的手頓了幾秒。
隨後蹲下身去。
拉住水漬中張風的胳膊,用力一扯!
張風整個人被葉宇拉得翻了個面,露出了慘白的肌膚,和滿臉模糊不清的淡淡血漬。
他雙目緊閉。
手裡的高壓花灑還在不停的往外噴水。
洗去了他身上的髒汙。
看上去像是被冰封永凍一般沉睡了過去。
葉宇關上了花灑,目光冷冷的在張風的身上四處打量著,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姜曲秋也察覺到了葉宇的動作。
沉聲問道。
“你在找……宋月身上的那個東西嗎?”
“嗯。”
葉宇輕輕的“嗯”了一聲,沒有否認。
在第一天他們看見宋月的屍體被馬科裝在白色櫃子裡推出的時候,她的身上曾覆蓋了一層很薄的白色絲狀物質。
但昨天左軍死去的時候。
身上沒有那個東西。
今天張風的屍體上,也沒有發現。
難道宋月比起左軍,張風來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