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童音中帶著恐懼。
聽起來並不像是在和自己的父親嬉戲。
葉宇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房門的旁邊,隱匿著自己的身影。
偷偷往門內看去。
門內。
一個身穿藍色揹帶褲的小男孩正躺在床上。
上半身的衣服被撩開了一大半,露出了他蒼白瘦弱的肌膚。
而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大男人正背對著大門,擋住了小男孩的大部分身體,正對小男孩做著什麼。
葉宇皺了皺眉。
盯著那男人的背影默不作聲。
小男孩的聲音持續傳來。
“爸爸,嘶,好痛!”
“爸爸,這次之後,我是不是就可以跟爸爸回家了?”
“爸,爸爸……嗚嗚嗚嗚,血流出來了,好痛啊爸爸,能不能施捨給我一些麻藥?”
“……”
稀碎的求饒聲在房間內縈繞。
葉宇的眉頭越皺越深。
直到他看見了小男孩身下的白色床單,被大量的鮮血染紅,那恐怖的出血量,讓葉宇的眼眸微微瞪大。
小男孩的聲音弱了下去。
到最後只能躺在一片血泊的床單上微弱喘氣。
西裝男人甩了甩手。
一聲叮噹的聲音響起。
什麼東西被隨手丟到了地上。
他優雅的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張手帕,仔細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端起了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個鐵盤子。
葉宇迅速後退。
藏匿在了另一間房裡,目光看著男人走出,一臉淡然的離開了四樓。
而男人手裡端著的鐵盤中的東西。
卻是令人心中發涼!
那是一個小小的腎,還有一碗被血染紅了的水。
而那個男人用來剖開小男孩的手術刀。
用來止血的紗布等。
都被他無情的丟在了地上。
好似除了那一顆腎。
其他的東西都不重要,哪怕是小男孩的生死也無所謂。
“嗚嗚,嗚嗚嗚,爸爸,爸爸你在哪裡,星星好痛,好痛啊……”
小男孩獨自一個人在房間內哭了起來。
半個身子幾乎都被割開。
敞開在外。
血浸溼了他身下的床單床墊,形成了一灘深紅色的區域。
看起來詭譎可怖。
葉宇慢慢的走進了房間中,漠然看著那個好似一塊被切開的羊排的孩子。
因為失血過多。
他此時的眼神呆滯無比,臉色蒼白,對葉宇的腳步聲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只是呆呆的問著:“是爸爸回來了嗎?爸爸是來帶星星走的嗎?”
小男孩突然笑了。
笑聲牽動了他重傷的身體。
扯得血肉都在顫動。
“是的,爸爸你說過的,只要我挺過了這一回,就可以跟你一起回家了,家裡還有一個弟弟是吧?我會和他好好相處的……”
“弟弟身體不好,我會照顧好他的……”
名叫星星的小男孩小聲碎碎念。
他眼中無光。
呆呆的盯著葉宇,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了。
“走吧爸爸,不會麻煩你的,我能自己走……”
說著。
他掙扎著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
肚子裡的血和內臟因為他的坐起,直接掉了出來,掛在他的腿間。
隨著他的走路姿勢左右擺動。
他好似完全感覺不到痛。
呆呆道:“走吧,爸爸……”
砰。
星星倒了下去。
雙眼瞪得大大的。
趴在地上。
不解,委屈,悲傷,恐懼的凝視著前方。
沒了聲息。
葉宇捏了捏拳頭,蹲下身去,扯過了床上沾血的雪白床單,蓋在了星星的身上。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這些孩子們並不是那些領導們的親生孩子,而是被圈養在這裡的,作為自家體弱孩子的儲備醫學容器。
葉宇在現實之中。
也處理過類似的事情。
對這種情況格外的記憶猶新。
他越過地上星星的屍體,快步往樓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