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赫輕聲撥出一口氣。
目光有些不贊同的看著黃落果:“你太緊張了。”
“狼會吃掉你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臉被啃了很正常。”
“正常嗎?那她為什麼不說?”
黃落果還是覺得可疑。
看向地上躺著睡覺的貝玉,臉色十分不好。
空氣中瀰漫著柴火的味道,還有範安知屍體的怪味。
黃落果乾嘔一聲:“能不能開一點點窗戶,這裡又燒火,又是死人的,我真的要窒息了。”
“不能。”
屈赫撥出一口氣。
走向圍爐的位置,將火撲滅了一部分。
“規則中說過了必須關上門窗,否則後果自負,你要是想透氣,可以出去透。”
黃落果聽屈赫這樣說。
也只能吞下了不滿。
默默的守夜。
兩個小時後。
葉宇和土熊醒了過來,交接了守夜的班。
兩人坐在門口的位置。
葉宇眼神淡淡的注視著那遠處躺著的半截範安知,回想著之前被自己拿在手裡的內臟。
低聲對土熊道:“範安知除了遇到了狼,還遇到了別的東西。”
“嗯?”
土熊皺了皺眉:“可我觀察過他的臉,上面的啃咬痕跡,的確是狼或者老虎那種野獸留下的。”
“內臟不是,他的內臟沒有任何撕咬的痕跡,連腸子都是完整的。”
“更像是……”
葉宇眯了眯眼睛。
目光落到了熟睡的貝玉身上。
貝玉的臉此時已經擦乾淨了,熟睡之間有些微微發紅,身上的紅裙雖然破爛,但還算體面。
引人注意的是。
她脖子上還帶著一串珍珠鑽石項鍊,上面有一些血跡。
土熊順著葉宇的目光。
小聲詢問:“你懷疑她?可是她的手臂單薄,步伐虛浮,不像練家子。”
“人在死亡威脅下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潛能,範安知遇到狼群是真,但那隻兔子,你真覺得是貝玉發現的嗎?”
“什麼兔子會往森林裡面的樹洞裡躲?”
“是啊……”
土熊眼神直楞喃喃道:“兔子打洞基本上都是在山坡上,怎麼會在森林深處……還在一個無法躲避,無法撤退的樹洞裡面。”
他想著想著。
突然臉色一厲。
眼神冰涼下來。
低聲詢問葉宇:“你的意思是,那隻白兔子其實是範安知抓到的,但是他遇到了狼群,被襲擊吃下了半邊身子之後,貝玉趁著兩頭狼離開的空隙,帶走了範安知和兔子。”
“而她壓根沒有捕到兔子!”
“範安知這幅狀態,是無法反抗貝玉的,那手臂和內臟也不是狼群扯咬出來的,而是貝玉將範安知致死的手段!?”
“所以這才能解釋,她為什麼帶走了範安知的上半身,還要帶走他的斷肢和內臟。”
“那他媽的是路上被她扯出來的?”
土熊越說。
聲音越有一些壓不住的拔高。
葉宇眼神淡漠的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微笑隨和說道。
“看來你推理技能還不錯。”
土熊眼神震驚無比。
他無法想象一個從宴會被捲入怪談的高貴女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爆發出如此狠厲的心態。
又或者。
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她現在還睡得這麼熟……真是大心臟。”
“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是玩弄人心的基礎技巧。”
葉宇的語氣冷冷的。
拿出水壺喝了一口水。
也不再說話。
靜靜的坐在門口,聽著柴火噼啪。
土熊則是眼神警惕的看向了圍爐旁邊,睡著的貝玉。
一旦知曉了這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之後。
土熊就再也沒辦法把她往柔弱無力那方面去想了。
如此沒有力氣的女人,卻能有這種狠毒的手段。
實在是人不可貌相。
土熊沉默的坐著。
計算著守夜的時間。
在兩個小時之後。
將曾龍叫醒:“讓兩位女士多睡一會兒吧,你兩個 小時之後把她們喊醒就好了。”
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