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31. 破局

,著胡總管領了旨意去查實。

宮宴之上,琶音錚錚,軟曲婉轉,伶人吟唱的是一首《潯陽曲》,唱盡江南風姿如畫,情意綿長。

嚴風側立一旁,眼神若有似無地落在筵席上的某個人。

那人垂頭飲了一口酒,立刻劇烈地咳起來,咳得滿面脹紅,脖子上青筋直暴,像是氣滯喘急,下一瞬間便要歸天似的。

嚴風眸中掠過一抹冷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過了片刻,胡總管回來。

“陛下,已核查過那匹死去的驚馬,沒有中毒的跡象。御馬廄那邊說,許是到了發情期,馬兒有些躁狂,純粹是個意外。”

嚴風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望著任知宜,雙目陰鶩。今日種種,難道只是她為了構陷他而做的假象?

呵呵!他嚴風區區一個鞍前馬後之人,倒是讓他們費心了!

“哈哈哈……”,伊柘將酒盞置於唇際,搖著頭笑嘆道:“曲中是戲,曲外亦然啊!”

眾人聞之,面色一變。

伊柘語帶微嘲,意有所指。嚴風在迎接應國使臣的宮宴上鬧了這麼一大出,著實是傷了整個大胤的顏面。

皇帝面色微沉,正要發落。

一道低醇沉厚的聲音先一步響起,“陛下,中郎將嚴風大意失察,臣奏請陛下嚴辦。”

景相袖手而立,雙目沉沉,言語中透著威嚴。

明說是嚴辦,卻是先一步將嚴風之行定為大意失察。

眾人心知肚明,景相還是想保住嚴風。

“孤有一事不明,想問問嚴將軍。”衛樞淡淡道,“許舉子、董舉子,還有年舉子,和高期之死究竟有何關係。”

——

靜夜沉沉,疏星淡月。

任知宜閉著眼睛,在馬車上假寐。

陛下罰嚴風半年俸祿,令他閉門靜思己過。

雖然高期之案未能重啟,但是太子最後的發問令所有人心生疑竇,這種疑問的種子一經發芽,終會長成參天大樹。

馬車停下,唐橘抱著劍,站在門前。

見到任知宜安然無恙,唐橘長舒了一口氣,“我多怕,你回不來了!”

正如嚴風所料,任知宜今日布了一個局,可是因為馮大郎的案子,她知道今日是個死局。

若不能破局,不如將計就計。

她讓唐橘偷偷地換掉了許樂元的馬,之前的馬的確被塗了致幻之藥。新馬之所以仍然受驚是因為她讓北衙衛暫時攔下了許董二人後面的馬車,並在甬道上掛了一條紅綢。

嚴風得知驚馬,以為一切如舊。

但是,琴師韓陽的出現,還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太子將年敬之偷偷地運出宮中,又讓韓陽李代桃僵,才將今日之局扭轉乾坤。

韓陽的腿傷,與年敬之的傷恰巧在同一個位置;這位應國使臣的舊友,又為何願意聽從太子的安排……

任知宜一邊沉思,一邊卸下簪釵,玉手突然停在半空中,神情微冷。

唐橘察覺,“怎麼了?”

任知宜緩緩地拉開妝奩的格屜,眸色變得幽凝深邃。

“有人動過我的妝奩!”

“丟什麼東西了?”

任知宜拿出裡面的屍驗單,雙眸微縮,“什麼都沒丟!可是我在這張屍驗單上放了一根髮絲,如今這截髮絲落在了妝臺上。”

唐橘蹙眉,“你懷疑誰?”

——

天剛矇矇亮,雲娘將麵糰切成條,下到鍋裡,又切了些蔥段,面香撲鼻。

接著,她以豆豉做料,配以薤菜,做成一道滷子。

任知宜站在東廚門口,默默地看了她許久。

雲娘回頭看到她,愣了一下,“東家怎麼來了?”

任知宜淺笑,“自從雲娘姐姐你來了,寶珠便越來越憊懶,如今更是連朝食都不做了,反而要麻煩你!”

“東家折煞我了!”雲娘面色微赧,“若不是東家收留,我哪有遮風避雨之處,做點兒分內之事,都是應該的。”

她一邊說著,手下動作卻不停,不過片刻又蒸出一屜軟糕。

任知宜瞧著,淡淡問道:“聽費舉子說,雲娘姐姐是豫州人。”

“是啊!”雲娘低頭搗菜,輕聲應道。

“是豫州哪裡?”

雲娘手下微頓,“豫州治縣。”

任知宜笑道:“真巧!我年幼時隨父親去過治縣,有一座山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