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姜澤遠眉頭一挑,目光轉向簡悅,“媳婦兒,上次咱們沒喝完的那些紅酒藏哪裡了?我想喝點。”
這話一出,簡悅身子猛地一顫。
眼神慌亂地四處閃躲,嘴裡支支吾吾,“我……我去拿。”
說完,就像被火燙了似的,匆匆跑進房間。
沒一會兒,簡悅從房間出來,手裡緊緊攥著那瓶紅酒,臉色微紅。
看到酒,姜澤遠利落地轉身去拿了酒杯出來。
迅速給兩人都倒了一杯紅酒,二話不說,直接仰頭悶了一大口。
簡悅不由得縮了縮瞳孔,抬眸看向他。
這傢伙,下午不去部隊了嗎?
竟然敢喝酒!
她咬了咬嘴唇,也跟著猛地悶了一口,然後深吸了一大口氣,胸脯隨之起伏不定。
半晌後,沉默終於被打破。
“媳婦兒,你跟我說實話,這畫圖的本事你到底從哪學的?”姜澤遠覺得這個問題還是需要解決。
簡悅一驚,手裡的筷子差點掉地上。
結結巴巴地瞎扯,“我……我就是平時瞎琢磨的。”
“瞎琢磨能琢磨成這樣?你別騙我。”姜澤遠一邊說著,一邊用那滿是薄繭骨節分明的手指,不停地摩挲著紅酒杯。
媳婦兒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這營長是怎麼得來的吧!
或許是因為自己在她面前總是嘻嘻哈哈,不正經的原因。
簡悅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姜澤遠放下筷子,神色認真地看著她。
微微皺了皺眉頭,語氣低沉,“媳婦,你先彆著急,聽我慢慢說。”
簡悅手指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身體微微緊繃。
姜澤遠深吸一口氣,接著說:“我知道你有很多本事,這畫圖的能耐,還有那一手好廚藝。我也不是要追問你到底是咋學會的,我就是擔心。”
說著,眉毛擰得更緊了。
簡悅緊緊握著筷子,手心裡全是汗,嘴唇微微顫抖著,小聲追問,“擔心啥?”
姜澤遠搖搖頭,目光異常嚴肅,“你想想,這世道可不簡單,更何況,我們還是在軍屬大院。”
她咬了咬嘴唇,眸色倔強,“能有啥麻煩?我就是自己琢磨著玩兒的。”
姜澤遠輕輕嘆了口氣,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語氣緩和下來,“媳婦,你別不當回事。咱過日子,有時候得低調點。”
簡悅沉默了一會兒,眉頭微蹙,目光低垂,“我似乎已經很低調了。”
“媳婦兒,特務這兩個字,你知道嗎?”姜澤遠還是沒忍住做了提醒。
聽到“特務”這兩個字,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手不自覺地抖了一下,滿是緊張和懊悔。
她差點忘了書中寫的。
這段時間,部隊出了叛徒,所以內部查的很緊。
姜澤遠看著簡悅驚慌的模樣,心裡有些不忍,但還是硬下心腸道:“媳婦,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讓你多留個心眼,別給自己惹麻煩。”
簡悅的眼眶微紅,眼中泛起一層水霧,“老公,還是你想得周到,我以後會注意的。”
他沒有懷疑自己,已經是極大的信任了。
姜澤遠摸了摸她的頭,動作輕柔,“好啦,快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簡悅微微頷首,沒再說話。
但是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下午,姜澤遠請了半天假,和簡悅一起準備去搬運泥巴回家。
不知從哪兒借來了一輛有些破舊的推車,嘎吱嘎吱響著。
兩人就這麼朝著山坡走去。
到了山坡,姜澤遠挽起袖子,拿起鏟子就開始挖土。
簡悅在一旁幫忙把土裝進麻布袋。
這時,幾個大嬸路過,其中一個大嬸好奇地問,“喲,小兩口這是幹啥呢?”
姜澤遠抬起頭,笑著回道:“嬸子,家裡想弄點土種點菜。”
另一個大嬸湊過來瞧了瞧,“這土可不咋樣,你們咋跑這兒來挖啦?”
簡悅擦擦汗,解釋道:“大嬸,先對付著用用,能長出菜就行。”
幾個大嬸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還不時打量著他們。
好不容易等大嬸們走了,兩人繼續埋頭苦幹。
挖了好一會兒,終於裝滿了兩麻布袋的土。
姜澤遠把麻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