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這場風波終得平息,皆長舒一口氣。大典繼而續之,鍾濤於眾人歡呼喝彩聲中,正式登位,成為正陽派掌門。
現場人聲鼎沸,熱鬧非常。歐辰與袁世海已然劍拔弩張,二人目光如電,互不相讓,竟未留意到雲夢溪。
忽聞一陣刺耳長笑,雲夢溪方從沉思中驚醒,抬眼望去,竟是其夫正在怒指袁世海。
歐辰面露冷笑,眼中寒意似刀:“哼,怎麼,這會兒不敢說話了?”
袁世海神色不變,朗聲道:“不錯,我與尊夫人乃是青梅竹馬之交。”
歐辰冷笑道:“袁世海,你休要胡言亂語。尊夫人這三字從你口中說出,真是噁心至極。你與她那點過往,莫要拿來當今日冒犯我的藉口,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
袁世海又氣又急,說道:“歐辰,你莫要血口噴人。我與她之情誼乃幼時便種下,豈是你能隨意詆譭。你不過後來者,卻如此咄咄逼人,當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歐辰冷冷說道:“哼,幼時情誼?如今她是我妻,你卻還糾纏不清,莫不是想破壞他人姻緣?我看你就是心懷不軌,休要再提什麼過往,那都是過眼雲煙。你若再不知收斂,休怪我劍下不認舊人。”
袁世海瞿然一省,心道:“我如今這般,確是逾矩了。她既已嫁為人婦,我又何苦糾纏,徒惹煩惱。只是心中這情絲,哪能如此輕易斬斷,罷了罷了,今日且退一步,莫要再生事端。”
歐辰“哼”了一聲,說道:“別再狡辯了,你把她藏於何處,如實招來!”
雲夢溪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聽丈夫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質問,還將自己牽涉其中,又氣又急,心裡想道:“你這糊塗之人,竟如此辱我,真是瞎了眼才與你有此孽緣。”幸好在她心念方動之際,有一個人卻站出來替袁世海解圍了。
這個人是邵東海。
邵東海緩緩說道:“歐兄,恐怕你誤會了。尊夫人在什麼地方,我倒知道。”
歐辰也是認識東海的,怔了一怔,說道:“邵老前輩,此話當真?還望您明示,內子現在何處?莫要與這袁世海一同誆我。”說罷,目光冷冷掃過袁世海,似有警告之意。
邵東海道:“尊夫人此刻正在後山竹林的溪邊靜思呢。方才我路過,瞧見她神色似有憂煩,便未去叨擾。歐兄,你也莫要再在此處與袁兄弟起無謂爭執了,還是快些去尋尊夫人吧,莫讓她獨個兒久等。”
袁世海冷冷說道:“尊夫人的下落已經分曉,歐辰,你可莫要再無端猜疑,肆意尋釁。今日之事,本就是你偏聽偏信,胡亂揣測,險些釀成大禍。哼,還不快去尋你那夫人,莫要在此繼續丟人現眼!”
歐辰卻回過頭來,向邵東海恭恭敬敬施了一禮,說道:“多謝邵老前輩告知在下內子下落,方才是晚輩心急魯莽,多有得罪,還望前輩海涵。晚輩這便前去尋她,告辭了。”言罷,又匆匆掃了袁世海一眼,便轉身快步向後山竹林方向而去。
躲在角落偷看的雲夢溪,見歐辰這般舉動,心中是又氣又惱又覺有些許無奈。氣的是他方才那般不分青紅皂白地對自己惡語相向,惱的是他如此莽撞行事,無端與袁世海起了爭執,無奈的是,這冤家雖行事急躁,卻也還有對自己在意的一面,瞧他此刻急急去尋自己的模樣,真真是讓她五味雜陳,暗自嘆息一聲,悄然後退幾步,準備先避開此處,免得一會兒與他撞上,又是一番糾葛。
與此同時,蕭瑟和雷無桀等人皆將目光投向了他們那邊。蕭瑟依舊神色淡淡,只是眼中透著幾分審視之意,似是在琢磨著方才那一番糾葛的來龍去脈。
雷無桀則是一臉好奇,睜大眼睛,撓了撓頭,滿臉疑惑地小聲嘟囔著:“這又是咋回事兒呀,咋鬧得這般熱鬧嘞?”其他人也都或凝神觀望,或低聲私語,皆被那邊的動靜吸引了過去。
司空千落哼了一聲:“瞧這鬧得,又是劍拔弩張又是尋人的,真不知到底咋回事。不過那歐辰行事也忒莽撞了些,好歹先問個明白呀,就這麼咋咋呼呼的,也不怕傷了自個兒夫人的心。”說罷,雙手抱臂,柳眉微蹙,繼續望向那邊。
忽聽得歐辰又驚又怒,喝道:“哼!誰能信你這滿口胡謅的鬼話,我與你素無瓜葛,為什麼要你搶我孩子?莫要在此信口雌黃,妄圖混淆視聽,今兒個你若不把話給我說明白咯,定不與你善罷甘休!”手中寶劍已然半出鞘,目光似要噴出火來,狠狠瞪著眼前之人。
那人打了個哈哈,又用扇柄指著歐辰,說道:“歐辰啊歐辰,你莫要在此裝糊塗啦。你不僅要我搶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