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寺中,正在一片緊張忙碌。
楚漢向寒城施了一禮,說道:“小老兒是特地來向將軍稟告昨晚之事的,慚愧得很……”
寒城原來的計劃,本是要鍾濤冒充俠士,去救夏光磊的。但鍾濤一直沒有訊息捎回來,夏光磊是怎樣逃出將軍府的?
不待楚天雄把話說完,寒城便即搖手說道:“昨晚的事情,待會兒再說。楚老先生,寒某先有一事相問。”
楚漢怔了一怔,道:“將軍但說無妨,老夫知無不言。”
寒城目光灼灼,問道:“楚老先生在路上可曾遇見陛下聖駕?”
楚漢大吃一驚,說道:“將軍怎會有此一問?老夫一路趕來,並未遇陛下聖駕,不知將軍為何提及此事?”
“老先生莫要多心,只是近日城中局勢詭譎,陛下出行之事關乎重大,我等不得不謹慎留意。老先生既未遇見,那可聽聞過有何異常動靜或是可疑之人出沒?”寒城再問。
楚漢想了想,說道:“老夫途中除了尋常商旅百姓,並未察覺有何異常之處,亦未聽聞可疑之事。只是行至城郊,見有一夥黑衣人匆匆而過,行色甚是隱秘,但老夫不敢妄斷其身份。”
“黑衣人?這倒蹊蹺。老先生可看清其身形路數,或是有無特殊標識?”寒城劍眉微挑,心中疑竇頓生,暗自思忖這夥黑衣人是否與城中諸事有所關聯。
“那夥黑衣人皆以黑巾遮面,夜色昏暗,實難看清身形路數。至於特殊標識,老夫亦未發覺,他們只是疾行趕路,似有急事在身,老夫當時也未敢貿然跟蹤,故而僅能提供這些線索,望將軍莫怪。”楚漢神色凝重,拱手向寒城致歉。
鎮妖道人在旁雙手抱劍,上前一步說道:“將軍,依貧道之見,他們極有可能是丐幫之人。”
寒城心中已然猜到幾分,沉聲道:“寒門,你與鎮妖道人速去查探此事。務必查明真相,不得有誤。”
那大喇嘛仔細一想,說道:“對了,昨夜貧僧巡查之時,瞧見有幾個鬼鬼祟祟之人在寺院後方樹林邊緣出沒。瞧其身形裝扮,似非尋常百姓,可貧僧還未來得及上前查探,他們便消失了,實是蹊蹺得很吶。”
寒城至此已是完全明白,說道:“看來各方勢力皆已暗中行動,這背後陰謀怕是不小。大喇嘛,煩請您繼續加強寺內戒備,莫要讓歹人有機可乘。我這便回將軍府,從長計議應對之策。”
話音剛落,一眾喇嘛如奉皇恩大赦,忙不迭地合十行禮,各自散去。
天子峰半山腰,忽聽得有追逐的腳步聲。
榮耀是個行家,吃了一驚,說道:“小師妹,有人在那邊打鬥,你聽,這是兵刃相交之聲,還有陣陣內力激盪而起的呼嘯,想來戰況甚是激烈,怕不是尋常江湖紛爭吶。”
甄美又驚又喜,說道:“師兄,那咱們快去瞧瞧呀,說不定能碰上什麼有趣的事兒呢,或者還能趁機行俠仗義一番嘞。”
正想上前,只聽得一個尖銳的女聲喝道:“你這魔頭往哪裡跑?”追逐的腳步聲突然停下來了。
那人哈哈大笑,說道:“臭婆娘,就憑你也想攔住本大爺?簡直痴心妄想!”
甄美吃了一驚,失聲叫道:“這人就是曾用毒掌傷了我的那個沐白!”
沐白好整以暇,摺扇輕輕一撥,竟將那婦人凌厲的攻勢輕易化解。只見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慢悠悠說道:“哼,就這點本事,也敢在本大爺面前班門弄斧,真是自不量力吶。”身形瀟灑地往後一退,站定在原地,似是全然沒把那婦人放在眼裡,可那周身散發的邪佞之氣,卻讓人不敢小覷。
那婦人背向著榮耀,她耳聽八方,知道有人來到,不由得心頭微凜,想道:“此刻竟有人到此,不知是敵是友。若是那魔頭的幫手,今日我怕是要陷入困境;若能為我所用,倒可助我一臂之力拿下這惡賊。且先看看他們作何打算,我可得小心應對才是。”這般想著,她身形未動,卻暗暗凝神戒備起來。
榮耀這時才看清那婦人是歐辰的姐姐歐曼,心下暗驚,想起此前與她打過一架的情形。那一戰可算得是頗為激烈,雙方招式盡出,互不相讓,至今仍記憶猶新吶。此刻再度相遇,也不知此番又會生出何種事端來,不禁微微皺眉,暗自凝神提防著。
歐曼為人成見極深,行事向來只憑心中固有之見,鮮少會去客觀看待諸事諸人。一旦心中對某人某物有了看法,便如頑石般難以更改,哪怕有諸多事實擺在眼前,也常常是固執己見,不肯變通,故而在江湖中也惹得不少人對其頗有微詞,卻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