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應該是不會的。”時柒不再勸說,在心裡和未曾謀面的岳父聊天。
放心,但凡我在阿酒身邊,就一定會照顧好她。
她是烈士之後,國家和政府也不會讓她受欺負。
從前雖流落到白頭鷹世界,倒也沒真過上苦日子,就被我帶出來了。
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回過神來看到顧拾酒正在盯著他。
“時柒,這墓碑這麼好看嗎,你都看十幾分鍾了。”
“你沒有什麼想對爸爸和家人們說的嗎?”時柒問道。
“爸爸?”顧拾酒對這個稱呼有些陌生。
“古景雲就是你爸爸,這是你姑姑,這是爺爺,這是叔叔、伯伯......阿酒,他們都是你的家人。”
“你才是我的家人。”顧拾酒拽著時柒的衣角。
“當然,我也是你的家人,但家人不是隻有一個,還可以有很多。
阿酒,你的家人都是為國盡忠的解放軍戰士,就和根據地那些犧牲的人一樣,你明白嗎?”
這下顧拾酒聽懂了:“他們也是死在戰場上嗎?”
“他們大多犧牲在另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我們普通人之所以能過這麼平靜的日子,就是有他們在負重前行。”
顧拾酒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們放心,我過得很好,大家都過得很好。”
“說完了?”時柒等半天也沒等到第二句。
“嗯,說完了,不知道還要說什麼。”
顧拾酒突然有了父親,還沉浸在不真實感中,絞盡腦汁也沒再想出別的話。
挺好,父輩們拼命,不就是為了下一代即便是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也能很好的生活麼。
時柒想起疫情期間來華國參加活動的外國人,被工作人員拿著額溫槍測體溫時,條件反射般地舉起雙手,準備蹲下。
還有外國人在華國聽到節日放鞭炮以為是槍炮聲,第一反應就是躲起來。
外網如今有種論調,華國人發明火藥,用來做慶祝用的鞭炮,其他國家的人卻用來製作武器,高下立判。
這麼一想,時柒覺得顧拾酒說得確實挺好:“走吧,我們回家。”
“走不動了。”陵墓在山上,兩人走上來的,顧拾酒腿都要斷了。
時柒蹲下身子:“上來,揹你下去。”
顧拾酒習以為常,立即爬上去:“咦,你這個身體好像比時書意的壯些。”
哼,有點氣。
時柒吃著飛醋,把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我在這要拍戲,鍛鍊得肯定比在那邊多。”
“嗯嗯,好累啊。”顧拾酒打著哈欠,摟著他的脖子睡著了。
時柒沒在說話,悄悄放慢腳步,讓自已走得平緩些。
等顧拾酒再醒的時候已經在機場。
“好大的機場!”比起白頭鷹世界,這裡的華國氣派許多。
不光街道更寬,人更多,商業更繁華,基礎建設也好得多。
一般沒有主辦方安排,時柒不會走特殊通道,一次四五千呢。
一路上已經有幾個人注意到他們,時柒迅速帶著顧拾酒鑽進貴賓休息室候機。
這是買頭等艙或商務艙的福利,有些航空公司的合作商家也會給會員提供這個服務。
顧拾酒沒想到這休息室裡居然有這麼多好吃的,
見距離登機還有一個小時,這會正是飯點,她覺得有些餓,默默地拿一堆零食放在桌上。
“你小心暈機。”時柒勸她少吃點,“等會飛機上感覺沒事再吃。”
在白頭鷹世界,時柒只和顧拾酒坐過幾次飛機,實在是那次去海南大學報名,被她嚇怕了。
今天要不是顧拾酒強烈要求,時柒準備帶她睡臥鋪,或者在北京睡一晚,明天乘高鐵。
“我現在真的好多了。”顧拾酒打著包票,“我天天在海上漂著,早就不暈這暈那了。”
她的語氣很正常,似乎只在說一件普通的小事。
時柒卻聽不得這些,他把顧拾酒的腦袋按進自已懷裡:“阿酒,對不起。”
“啊?為什麼要道歉。”顧拾酒把頭探出來,看到時柒的眼眶通紅,“你怎麼這麼愛哭。”
時柒只是抱著她不說話,再有萬般的道理,終究是他把顧拾酒先丟下。
若不是顧拾酒過來,或許他們就再也見不著面。
“阿酒,你怎麼就敢這麼跑過來,你不怕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