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金曼寧有些拘謹。
顧拾酒不知道她的心路歷程,笑得很燦爛:“你好久不來找我玩了。”
“顧小姐說笑了。”金曼寧低下頭。
“我給你們打折。”顧拾酒按得半天計算器嘀嘀響個不停,“你們給我2000就行。”
金曼寧連忙拒絕:“不用,我們有張優惠券。”
“可以下次用啊。”顧拾酒把優惠券還給她們。
戴眼鏡的女生搶著付錢:“那就謝謝顧小姐了。”
“不客氣,下次再來。”顧拾酒就學會這一句攬客的話。
金曼寧看著她欲言又止,對方卻已經開始給下一桌客人算賬。
“曼寧,你是不是傻啊。有優惠幹嘛不要。”
出了店門,同伴埋怨金曼寧。
“我就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金曼寧支支吾吾。
“你是覺得和人家鬧翻了不想接受對方的好意吧。”戴眼鏡的女生了然道。
“可是我看那位顧小姐根本沒生氣啊。”另一名女生戳了戳金曼寧的胳膊。
“她只是不在意罷了。就像來食堂吃飯的那些富家公子哥兒,不會在意我們這些打工的同學一樣。”
金曼寧神情落寞。
戴眼鏡的女生撇撇嘴:“我看是你太敏感。不都說時學弟的這個歌舞伎是個傻子嗎?”
“只是反應慢些,人不傻。這不還能算賬呢。”金曼寧立即反駁。
另一名女生有些羨慕:“命真好啊,她居然可以作主給我們打折呢。”
“可不止這個呢。”說到這金曼寧很有發言權,“她在別墅裡想做什麼都行,時學弟從來不約束她。
衣服首飾天天不重樣的,時學弟每次從外面回來,都給她帶好吃好玩的。
不管她做什麼錯事,時學弟從來不生氣,只會細細教她。”
金曼寧想起有次顧拾酒突然想學人家種花,挖了學校裡一片扶桑花,要種到自家院子裡。
時學弟回去的時候,她正帶著金曼寧在院子裡挖土,弄得滿身泥。
後來怎麼解決的來著?
時學弟去學校道歉,賠了錢,卻沒有責怪像個泥猴的顧拾酒。
花了半天的時間跟她講道理,告訴她為什麼不該挖學校的花。
沒過幾天還從外面找來一個園藝師,讓顧拾酒跟著他學。
顧拾酒只學了一個星期,就再也不感興趣。
那個園藝師倒是每週還會來一次,給別墅更換新鮮花卉。
“時學弟把顧小姐養得不像個歌舞伎,甚至不像個女孩子。”金曼寧下結論道。
時學弟真是一個溫柔的人。
“所以你和顧小姐怎麼鬧翻的?”戴眼鏡的女生有些好奇。
這麼粗的大腿,要是她肯定得抱好。
“顧小姐脾氣古怪,突然就不喜歡我了。”真實原因金曼寧說不出口。
顧拾酒不明白,但是同學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有意攛掇對方做會讓時柒不高興的事,甚至不顧對方的安全。
顧拾酒是個沒脾氣的人,金曼寧以為自已的提議不會被反對;
她以為顧拾酒不愛社交,會特別在意唯一的朋友;
她以為只要拿出“不和你做朋友”這樣的話術,就能哄得顧拾酒低頭。
沒想到對方根本不在意。
丟人,實在太丟人了。
金曼寧承認當時自已的反應有些大,後悔過好多次。
要是能一直做顧拾酒的朋友,說不定就有機會認識更多大人物。
反正時學弟又不可能真去娶一個歌舞伎,有什麼好生氣的。
金曼寧不想承認自已在嫉妒顧拾酒。
她只是覺得時柒不該對一個腦子有缺陷的歌舞伎這麼好。
對,她替時學弟抱不平而已。
金曼寧的臉上風雲變幻,戴眼鏡的女生和另一名女生互看一眼,聳聳肩。
她們可都聽說了,早有人去顧拾酒那打聽原委。
金曼寧守口如瓶,顧拾酒又不會替她保密,她甚至都不會說謊。
“哎呀,不想那些了。
正好還有一張券,下週我們還來吧,到時候拍些好看的照片發Twitter。
我要吹爆時學弟的飯店,便宜又好吃。”
戴眼鏡的女生跳過這個話題。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