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險境,好似這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周圍的一切皆是虛幻。
岑鏡淮露出笑,在男人的手伸向她衣襟的瞬間,他迅速上前,快準狠,一拳頭狠狠砸在了男人的頭上。
男人眼前一黑,整個人載倒下去,身後槍聲響起,第一槍沒有打中。
岑鏡淮迅速撿起地上的槍,首先一槍打在了男人的頭上,而後轉身,雙方几乎同時開槍。
緊接著,四處的槍聲響起。
電光火石,林溫暖幾乎都沒有看清楚情形,一陣槍聲過後,世界驟然安靜,岑鏡淮倒在她的身邊。
兩人視線相對,林溫暖手腳被綁著,岑鏡淮伸手拉住她的手,對著她笑了笑,說:“沒事了。”
林溫暖反手握住他的手,低頭,額頭抵住他的,輕輕的說:“好久不見,你真的是越來越帥了。”
岑鏡淮揚唇笑了笑,“我想你。”
“我也是。”
很快,陳學易帶著人進來,所有暴徒都已經全部擊斃。
他們小看了岑鏡淮。
他不懼生死,也絕不會被人威脅。這些人,他從來不懼,也從來不怕。
陳學易看到岑鏡淮身後的血跡,心中一緊,他緊抿住唇,低聲說:“救護車到了沒有?”
“快了。”
“做一下急救措施。”
他走到裡林溫暖身邊,想說點什麼,可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溫暖閉著眼睛,手緊緊的握著他的,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岑鏡淮看起來毫髮無傷,一切安好。
她的眼角,有眼淚緩緩流出,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救護車趕到,兩個人本是要被分開的。林溫暖被解開繩子之後,就從擔架上下來,迅速的衝上了岑鏡淮所在的救護車。
這一刻,她才完全看清楚。
岑鏡淮的臉色慘白,連嘴唇都發白了,毫無血色。
她咳了一聲,而後用力嚥下口腔內的血腥味。
“我是他的妻子,我一定要跟著他。”
救護人員看她堅定,也就由著她。林溫暖坐在旁邊,握住他的手,說:“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他微微睜了一下眼,輕輕輕揚了下嘴角,伸手拉下鼻上的氧氣,倏地起身,伸手一下將林溫暖拉了過來,嘴唇不偏不倚碰上她的。
旁邊醫護人員驚到,連忙把人拉回去。
他躺回去的瞬間,林溫暖彷彿聽到他說:“好好活著。”
她緊要住牙冠,眼淚洶湧而出,再也無法控制。
救護車在最近醫院把人送了進去,第一時間進了急救室,陳學易打遍了電話,要把最好的外科醫生全部都叫過來。
林溫暖站在手術室門口,醫生護士進進出出,周圍很吵,那些吵鬧聲時遠時近。
一天之前,她還在硯山為他祈福,一天之後斜,她渾身是血,站在手術室門口。
這世間的事兒啊,瞬息萬變,總是叫人猝不及防。
她覺得胸口疼,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現幻覺了,她好像看到岑鏡淮從裡面走出來了,渾身帶著光,周遭的喧鬧聲徹底的安靜下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他身上的一團光輝。
林溫暖往前走了一步,她笑了笑,說:“你好了?”
他笑著,也不說話,只是伸出手,輕輕的在她頭上碰了碰。
林溫暖:“你還在做手術呢,你快回去做手術,我和孩子都等著你回家呢,你說過的,要等你。知南和昱霖還沒有親口叫你爸爸呢。”
“你會好起來了,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臉上笑容不變,眼神溫柔,帶著深深的眷戀。而後,他收回手,慢慢轉身,往另一側走去。
林溫暖大喊:“岑鏡淮!”
他停了停,並沒有回頭,繼續往前。
她再次大喊,而後想要跑過去,卻在踏出一步的瞬間,被一道強光猛的彈了回來。
她猛然睜開了眼睛,所有的一切彷彿倒流回去,周圍的場景慢慢變得清晰。
耳邊傳來寺廟裡的鐘聲,屋外已然接近黃昏,她胸口沉悶,低頭,是她抄到一半的經書。
筆墨還未乾。
她愣了愣,一切只是一場夢?
就在她恍惚的時候,外面傳來知南的銀鈴般的笑聲,她似乎在喊爸爸。
她抬眸看著門外,過了一會,便看到岑鏡淮一左一右拉著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