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面站著的人是鼎鼎大名的北辰一刀流流主,世界上僅存的幾個劍道宗師。
徐、破、急!“橫一文字,三字訣。”南鄉平二郎率先出刀,刀鋒直指任天,竹劍沒有帶起一絲風,速度極快,任天橫劍抵擋,但被那竹劍上傳來的力量震的差點握不住竹劍。
後退一步,南鄉平二郎躍起,浮空中揮刀斬擊,竹劍畫出巨大的圓弧,如同半月般劈下,任天很熟悉的招式,他經常用的跳斬也是如此。
任天沒有橫劍格擋,因為劍鋒上帶著南鄉平二郎的體重和墜落的力量。
躲開一劍,但是南鄉平二郎速度更快,連續三刀斬在任天身上,任天只擋住了一刀,就被擊倒在地。
“就只有這樣了嗎?”南鄉平二郎失望的搖搖頭。
“再來。”
這一次任天率先出招,跳斬,半月斬,接三段斬。一套劍訣用出,然而南鄉平二郎更快,微微向前俯身,目視、吐納、鯉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納刀。任天沒有看清南鄉平二郎是怎麼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但是他感受到自己的腿上腰上各中了一刀。
南鄉平二郎同任天擦肩而過,拔刀術居合斬。一共七步無缺,很難想象這樣法度森嚴的一刀竟被一位臨近八十歲的老人用出,任天倒地,再次爬起。
“你這樣是沒用的。”
“我不要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我不要讓愛我的人難過,因為這個世界上,我愛的人固然很少,但是愛我的人也絕不多。”任天持劍再次前衝。
屋子的屏風後,南鄉塵靜靜地看著場中,不斷倒下又不斷爬起來的男人,“他是傻子嗎?”南鄉塵很想問,自己的爺爺是整個日本僅存的幾位劍道宗師,沒有幾個人敢去挑戰他,但是這個男人卻一次又一次的拼命衝上,難道所謂的愛情對他就這樣重要嗎?
任天不知道自己已經倒下了多少次了,最後他甚至有些神志不清的倒在地上,然後空手衝上去,再次被擊倒,再爬起,倒下,爬起。
也許是在任天倒下一百次之後,南鄉平二郎不在出手,任天就那樣趴在地上,他已經站不起來了,身上的疼痛已經讓他麻木了,他在派,向南鄉平二郎的方向爬去,或許說向著希望爬去,爬到南鄉平二郎面前的時候,他伸出自己的手,好像想抓住什麼,但是卻沒有抓住,暈了過去。
南鄉平二郎丟下竹劍,坐回桌前,看著倒在地上的任天,“也許,我真的錯了?”可能是被任天的執著打動了吧,這個孩子的身上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力量,他用不甘和悲傷去積聚力量,也許最後的結局只是飛蛾撲火,但是最起碼在那之前他會絢爛過。
南鄉塵從屏風後走出,跪坐在南鄉平二郎對面,看著任天“爺爺他暈過去了,我們要怎麼辦?”
“把他送到南側的屋子裡,讓夜去照顧他。”
“這麼說,您答應他和姐姐在一起了。”南鄉塵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爺爺,要知道自己的爺爺是多麼的固執啊。
“就把他心中僅存的愛留給他吧,他也是個可憐的人啊!”
南鄉塵抱起任天,看著他那堅決的面容,或許多年後,當她自己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會明白,為何今天的任天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