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更沒有摔碎自己房裡的一件東西。
安陽看得到他眼中的驚訝,她笑了笑:“皇上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跟你大鬧一通不符合我的作風?”
穆澤沒敢點頭,但也沒有搖頭,他不相信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她就已經轉變了這麼多。
安陽嘆了口氣:‘明日就是婚期,我今日與你大鬧一通,婚事還能取消嗎?你當初下旨的時候,將我關在鳳陽宮內,無非就是下定了決心,不管我怎麼鬧,這門婚事都說定了,事到如今,我再鬧還有什麼用呢?’她早該明白的,他甚至都沒有親自來告訴她,直接一紙聖旨送到鳳陽宮,她還想著找他要個說法,真是太傻了。
穆澤看著她,她好像真的長大了,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你明白便好。”他看著安陽說道。
“我倒希望自己不明白。”安陽苦笑。
“雖說是今日才冊封,但是朕早已命禮部按公主的禮制準備你的婚事,今日下午東西已經抬進了肅親王府。”穆澤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冊子遞給她:‘這是嫁妝單子,今日交到你手中,好好保管。’
安陽隨手接過來,看也未看:“謝皇上。”
她何嘗與他這麼客氣過,穆澤心中嘆氣,當年的小丫頭終歸還是長大了,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也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即便身為皇上,他也不能如願,肅親王府的小王爺是他為她精挑細選的夫君,之前不敢告訴她,因為她知道了一定會鬧得雞犬不寧,只能狠心用一張聖旨打發她,只是看著眼前的她,想著明日她就要嫁給另一個人了,跟在自己身邊十幾年的小丫頭要離開自己了,穆澤還是覺得心中好像空了一塊一樣。
只是看著她的時候,他還是要笑著,好像在為她高興一樣。
安陽也笑著,好像真的為自己的婚事高興。
“一起用晚飯吧。”穆澤說到:“很久沒一起吃飯了吧。”
安陽點頭:‘至少有一個月沒有見到皇上,自然也沒有可能與皇上一起用飯。’
“安陽。”他看著她:“別怪我。”
安陽將眼淚憋回去的同時對著他笑了笑:‘不敢。’
穆澤輕輕點了點頭,她終歸還是怪他的,但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用飯的時候還是隻有他們兩個,連趙諾也被穆澤趕了出去,他像安陽小時候一樣,親自給她夾菜,安陽想著笑了,在這皇宮中,有這樣的待遇的恐怕也只有她了,也難怪別人總說皇上寵愛安陽郡主,也難怪皇后一直不怎麼喜歡自己,那個當初摟著她叫她:“乖孩子”的人,越來越不喜歡她了。
吃飯的時候兩人無話,用過晚飯,穆澤不說讓她走,安陽也沒有走,兩個人靜靜地喝著茶,一杯茶放在嘴邊許久,其實滴水未進,不過是捧著茶杯做個掩護而已,安陽不想走,穆澤貪心地想再看看她,雖然以後也還能相見,但再見,她就是自己的侄媳婦了,真是造化弄人。
但終歸她還是要回去,臨走的時候穆澤遞給她一塊令牌:“以後拿著令牌進宮方便。”
安陽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只是她都出嫁了,怎麼可能常往宮裡跑呢,她雖也是公主,卻是定遠侯府的人。
趙諾親自送她回宮,一路上無話,到了鳳陽宮,趙諾看著安陽說道:‘公主保重。’
安陽輕輕笑了:“趙公公放心吧。”
“哎。”趙諾點了點頭,忍著鼻酸,安陽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她的心思他看得最清楚,皇上的心思他也看得明白,但是有一干大臣擋在中間,皇上是絕不可能娶她的,只是可惜,也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