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前面,乖乖行禮:“外祖父。”她叫了一聲外祖父就哭了出來。
蘇世成被她哭的也要落下淚來,她被接進宮中之後,他就幾乎沒有見過她了,但是在她走進來的瞬間,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就是安陽,因為這孩子跟她母親長的太像了,遠遠走過來的時候,就好像是韻兒回到了自己身邊。
他抬手偷偷擦了擦眼淚,輕聲說道:‘安陽莫要害怕,有外祖父在,誰也不敢欺負你了。’
蘇起沒敢說他在鳳陽宮看到的景象,生怕他祖父現在就忍不住過去將那幾個闖進鳳陽宮的人給宰了。也怕他一怒之下也牽連了自己,畢竟是他晚了一步到鳳陽宮,還好安陽沒有真的出什麼事,不然恐怕今天祁王與皇上的戰爭就要變成祖父與祁王的戰爭了,蘇起心中一陣後怕,同時決定,一定要趕快找到之前闖進鳳陽宮的那幾個人,在安陽告訴祖父之前,先把他們拎到祖父面前,不然恐怕自己也難逃責罰。
安陽點點頭,站在了外祖父身後。
旁邊的舅舅看著安陽也笑了笑:“安陽別擔心。”
安陽看著舅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蘇起也默默地跟著安陽站在了身後。
祁王看著蘇世成一家人說話,連理也沒有理自己,心中惱恨,但現在還是用得到他們的時候,只能忍下這口氣,等他們一家子終於說完,祁王才開口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開始吧。’
蘇世成點頭。
祁王看著下面跪著的穆澤問:‘穆澤,你在位期間殘害忠良,害死定遠侯一家,可認?’
安陽從站在外祖父身後開始就看著跪在下面的穆澤,他自始至終低著頭,在自己進來的時候,他都沒有看過自己一眼。
聽到祁王的話時,安陽彷彿被嚇到了一樣楞了一下,然後她看向祁王,又看看外祖父和舅舅,他們一臉平靜,看來是早就知道這個訊息了,她再看向穆澤,他還是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看自己。
安陽從外祖父身後走了出來,在她動的時候祁王和外祖父都看著她,安陽一步一步往下面走著,外祖父輕聲叫她:“安陽?”
安陽置若罔聞,她終於走到了穆澤身前。
身前的守衛看了一眼祁王,祁王示意不必管她。
安陽蹲下身來,看著穆澤:“真的是你?”
她這樣問是因為心中並非沒有過猜測,但是她始終不敢相信,父兄全部是眼前這個人害死的,他畢竟親自養育了自己十幾年啊。
他對自己那麼好,好到皇后嫉妒,大臣們進言,也因此她告訴自己不要懷疑他,若真的是他做的,他又為何對自己這麼好呢?
穆澤不敢抬頭看她。
安陽忽然伸手將他的頭抬起來,讓他看著自己,安陽一字一句地問道:‘真的是你嗎?’
她的父親白手起家,對皇上忠心耿耿,從不結黨營私,自她出生以來,父親和長兄在家的時間比在外征戰的時間少多了,他們為了這個國家,為了他,不顧危險在外征戰,他卻在背後密謀要了他們的性命,連自己兩個哥哥也不肯放過。
這麼多年,她有過懷疑,卻始終不敢相信。
直到今天,當著自己的面,有人直接戳破了這個真相。
穆澤還是不敢看她,他的眼神遊離別處,不敢與她對視。
安陽終於鬆開了雙手,任由他的頭再次低下去。
她知道自己不必再問了。
祁王已經不耐煩了,他本來的意思就是直接將他殺了便了事,但是靖國公和御林軍指揮使堅決要求再問他一次,看他是否肯認罪,他現在還不敢得罪靖國公府,又想著定遠侯獨女若是知道是穆澤殺了他的父兄,將來說不定會幫上自己的忙,這才勉強先留穆澤多活一會兒,其實他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斬草必須除根,他一刻鐘也不想讓穆澤多活,他早點死了,自己才能早點高枕無憂。
“本王已經找到了證據,你便是不承認也沒用。”祁王看著穆澤說到。
安陽在聽到證據時回頭看了祁王一眼,怪不得外祖父和舅舅會跟他一起兵變,原來是找到了證據。
“來人。”祁王剛說完這兩個字。
一直沉默的穆澤忽然開口了:‘成王敗寇,怪只怪朕當初太心軟,竟然留了你一條性命。’
“現在後悔也晚了。”祁王輕笑。
穆澤終於肯看一看眼前的安陽,安陽看著他熟悉的臉和陌生的眼神,他那麼悲傷,倒好像是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可明明是他,殺死父兄,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