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草不出根,春風吹又生。
大姨姐擔心的,是這個。
況且她剛才也是在全程觀戰,那頭戰獸近乎於無解的偏執和堅韌,她還是看在眼中的。
指不定那隻神秘的戰獸,此刻就用自己殘破的身軀,從山腳下慢慢往峰頂上爬呢。
“放心吧,不是可能會糾纏我。”
老方將手裡託著的那個發光的菱形寶石,朝著大姨姐身前湊了湊道:
“要不要跟我打個賭,只要這個東西在我手裡,無論早晚,它肯定是會再次找上我的。”
雪幽的反應,也是極快的,她帶著幾分疑惑的看向老方道:
“你是故意這麼做的?”
老方淡然的將手中的那團光芒,再次收起。
“殺了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可殺了它的話,意味著我可能會有一個潛在的敵人,而不殺它的話,我們雙方之間的關係,還有待商榷。”
聽到老方這番輕描淡寫的解釋,雪幽眼神一亮。
“你的意思是......對方還有人?”
聽到大姨姐的話語,老方嘴巴一抿,終究是忍住了。
“對方還有人”這話從雪幽嘴裡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莫名的好笑。
只能說大姨姐在人類世界待慣了之後,言行舉止真的是完全被同化了。
“對方應該是沒有人的,只能說對方身後,應該還有其他的戰獸。”
“至少,有一個配得上這把斷劍的存在。”
其他的就不多聊了,最起碼,那把銀輝斷劍,就不是對方該擁有的武器。
品級對不上,老方一眼瞅過去,就斷定那隻戰獸,不是寶貝的原主人。
重傷斷肢,都拉鋸到鬼門關門口了,眉眼都不眨的,依舊沉得住氣。
結果繳械一出,直接原地開瘋。
老方的眼光何其毒辣,這裡面沒貓膩,他是不信的。
至少對於那個人頭獸身的戰獸來說,這把斷劍,絕對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這也是他篤定對方,一定會再次找上自己的原因。
表面上是奪劍搶寶貝,但還有另一層潛在的想法。
那就是放長線,釣大魚。
把後面真正的主,給釣出來。
那個怪咖戰獸,不好交流,而老方本人,也沒興趣和那種智慧不明的悶葫蘆多費口舌。
所以老方讓大邪天一拳把對方幹飛,是為了將對方物理驅逐出場。
他懶得在這種不怕死的執念者身上較勁。
說白了,找管事的來。
老方心中早有定計。
下一次如果雙方再碰頭的話,如果有新面孔出現,那意味著自己這套沒白整,有收穫。
就算真的到那一步仍舊是豎立了個敵人,起碼也知道敵人是誰,長什麼樣,比敵暗我明的局面要好的多。
如果沒有新面孔出現,仍舊是熟悉的瘋狗撓臉,那不好意思,機會我給了,你不珍惜,那在我這,容錯率果斷降為0。
雪幽也是陷入了思索。
越想,越覺得有些道理,甚至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所以說,跟著我混沒錯的,好好看,好好學,別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你死我活的,好狠鬥勇,成何體統?”
“有時候,也是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談一談的嘛~”
???
雪幽先是一愣,隨後也是笑了。
氣笑的,咬著銀牙的那種。
“你這個厚臉皮和不要臉之間反覆橫跳的能耐,我確實是望塵莫及。”
打打殺殺,好狠鬥勇,這好像是介紹你自己的吧?
其實老方還真不是在胡侃。
先狠狠的打一頓,充分掌握話語權,然後再坐下來聊,這沒毛病嘛~
而且誰先找誰聊,這也是有講究的。
你看,照著現在這個勢頭下去,就是對方找自己。
“你也別得意的太早,你好歹是打殘了對方,還搶了對方的寶貝,到時候恐怕不一定能善了呢。”
“呵呵,你好像又誤解了一些東西。”
“聊一聊,屬於小機率事件,就這點小機率,還是我寄託於對方具備高智慧的情況下,所給出來的判斷。”
“而大機率下,我扮演的是一個獵人的身份,劍是餌,那個饒之不死的是帶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