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照出的柔和餘光,曲起雙腿在藤椅上晃了晃,“您心裡想的什麼,我都知道。”
母樹安靜的看著她。
兩人背後燃起沖天火光。
他們打的熱血上頭,眼看著那些氣勢洶洶的能量就要從天空戰場上溢位來。
殷念抬手打了個響指。
只聽見‘哐當’一聲。
又是一層透明的防雨罩加蓋在了戰場上方。
那巨大的蘑菇型火焰再一次被壓了回去,安安靜靜的像是一簇燃起來的無聲煙火。
唯有一點從邊隙洩出來的滾滾熱風,吹飛起殷念束起來的長髮。
母樹深深看了殷念一眼。
身形慢慢消散。
殷念轉過身去。
隨著一陣急促的歡呼聲。
最終的十個名額已經定了下來。
不只是靈天檸她們這邊的。
還有萬域那頭也是。
殷念遙遙看了一眼。
當她看見那些人員配置的時候。
殷念挑了挑眉。
這些人……她都認得,但印象不算深刻,算是默默做事卻沒有太大亮眼之處的人。
“老師挑人的標準是什麼呢。”
殷念喃喃。
不過很快,她眉心就舒展開了。
“也不錯。”
“就是要這樣才有意思。”
殷念想到這裡,突然轉身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地牢深處。
已經是濃濃的血腥味。
不少人全副武裝,穿著不會被血黏上的特製服飾,將自己全身從頭裹到腳,而他們手上放著鮮肉血塊。
正一桶桶的往外提。
每個人臉上都是既痛快又欣喜的神情。
見殷念過來了,大家看起來更開心了。
急忙帶著自己的大桶走過來說:“殷念大人,您是來審問景皇的嗎?”
殷唸的視線從這些血肉上一掃而過。
“他情況怎麼樣?”
那些人冷嗤了一聲:“當然是在不停的咒罵您,不過我們割了它的舌頭。”
“您說的對,蟲族的自愈能力很強,基本上我們割完一次,過八個時辰左右,它就都能恢復了。”
殷念聞言微微點頭,眼中沒有半分同情意味。
只是叮囑說:“讓那些負責切割的人輪流換班,膽子小的就別讓他們來了。”
雖然大家對蟲族都是深惡痛絕的。
但是畢竟長時間沉浸在這種割人血肉的任務中,難免心道受損。
換班輪著來還是更好。
這邊交談的動靜。
很快就落入了低垂著頭的景皇耳中。
他仔細的辨認了好一會兒,才確定那是殷唸的聲音。
捆束他的鎖鏈猛然猙動起來。
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代替自己被割掉的舌頭,來吸引殷唸的注意。
而他死瞪著自己的眼睛努力忍著流血的傷口,發出的巨大動靜,確實也成功吸引到了殷念。
殷念站在洞口處。
那裡的火燈不多。
只能看到她模糊的輪廓。
景皇看見殷念似乎是轉頭看了他一眼。
景皇口中頓時發出了‘嗚嗚’的憤恨聲音。
該死的賤人!
以後他定要將這個小畜生剝皮抽骨!
可惜。
它被割掉了舌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曾經的他是個人族。
但是他憤恨自己作為人族‘孱弱’的身軀,和明顯不足以媲美蟲族壽命的劣質基因。
他想了許多辦法,最後和混沌藤一拍即合的勾結在一處。
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蟲族身份。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頂級掠食者’的視角。
他飛快的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並且享受成為他眼中頂層生物的生活。
那些人族只是他掌上的螻蟻。
他一揮手,甚至自己不需要出面。
就能讓手下的無數蟲族前仆後繼的去為他開疆拓土。
而那些人族。
對他來說就是餌料,他甚至可以飼養他們,日日都吃上最新鮮的血肉,來增強自身的能力。
興致來了,還可以逗弄一番,讓他們在無盡痛苦中死去。
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