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妮兒仰頭看著她,也正是因為殷念蟲化了。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才會對它這麼好。
阮傾妘看著殷念伸出手去摸了摸身後揹著的元辛碎,包著的白巾掉出了一角。
露出了元辛碎的額頭,他閉著眼睛沉沉睡著。
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口。
“首席,元辛碎怎麼辦?”周少玉湊過來悄聲問。
“不怎麼辦?”
阮傾妘將雙刀上的血漬擦除乾淨,語氣平穩道:“你能把他保護好嗎?人家在殷念那邊更安全。”
說的也是。
周少玉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畢竟殷念已經向他們證明了這一點。
蟲化的殷念確實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蟲族特性影響很大。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將自己的‘所有物’保護好。
“蟲族的獨佔欲可是很可怕的。”
阮傾妘將刀面上的血跡擦除乾淨,“追蹤頂皇,殺了他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
“找到了就通知殷念。”
人族體型小,在這樣的作戰環境中,反倒是增大了他們的優勢。
“阮傾妘。”
就在阮傾妘要離開的時候,殷念叫住了她。
“找到老東西就通知我,你別往上衝。”她指了指阮傾妘胸口尚未完全癒合的碩大傷口,面露擔憂,“你受傷太嚴重了。”
阮傾妘衝她彎了彎唇。
她很想告訴殷念。
別演了。
她更多的時候,只會叫她首席。
但她不能說。
她之前已經數次見過半蟲化或者暫時失去理智的殷念。
那是一種多疑且極度自我的性格。
她現在還能待在她們身邊,是因為自信的殷念認為她有騙到她們。
可如果讓殷念知道其實她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裝出來的。
恐怕以殷念那個多思的腦袋瓜反倒是會因為自己腦補的各種‘陰謀論’,導致她主動離開忌憚她們。
這可不是她想看見的。
“嗯,一定會叫你的。”阮傾妘輕鬆躍上一根粗壯的樹枝。
大家不過是都想哄著她。
再次和她一起戰鬥罷了。
即便是裝出來的,她們也都很開心。
殷念沒有和人族一起行動,而是帶著部分蟲族開始收割靈地上的東西。
順便尋找林梟和那些殘留的蟲族。
殷念用足肢清理出了一片空地,“讓受傷的人都來這裡治療。”
“蟲族雖然可以自愈,但能加上新的治療方式應該ui更快。”
“你說對吧?天道子樹。”她說著,直接伸出足肢將藏在草叢裡的一個小東西抓了過來。
跟著她的蟲族嚇了一跳,對天道樹三個字做出了應激反應。
身體自發的就戒備了起來。
但等看清楚殷念手上抓著的東西之後,卻又將足肢垂了下來。
“這就是天道子樹嗎?”它們不敢置信。
因為現在殷念抓著的,只是一個巴掌大的小樹苗吧?
“念念,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小苗啊。”
“他們不是說你已經想起我們來了嗎?”
殷念心裡暗道一聲麻煩,“當然了。”
面上卻露出了笑容,“你來的正好。”
“你待在這裡,負責照顧傷員。”
她還是儘可能的少和他們接觸,免得暴露……
可她甚至都還沒轉身,就被那棵巴掌大的樹苗給抱住了。
“念念,你都不想我的嗎?”
巴掌大的小樹苗可憐巴巴的看著她,甚至還往下掉珍珠,殷念看了好一會兒才分辨出它的眼睛到底長在了哪裡。
它還怪可憐的。
竟然還將用捲起來的葉子將自己留下來的眼淚兜包起來。
還將這一包眼淚都遞給了她:“吶,給你,別浪費了,很珍貴的。”
殷念接過這一包眼淚,不知道這小樹苗什麼毛病。
它卻像是已經大滿足一樣,蹦蹦跳跳的就走到了空地的中間位置。
猛地往下一鑽。
一陣極光從身體裡爆發出來,下一刻,一棵龐大的天道樹就出現在了,殷念特意清開的這片空地甚至還有點小。
綠色的光芒籠罩了這一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