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殷唸的話不僅讓眾人冷靜了下來，連之前那種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羞愧感和慌亂感也一併平息了下來。

看。

連殷念，都是存著自己的私心的，都是有陰暗面的。

一個人被當眾‘扒光了’，那是羞恥。

可大家都沒穿，那就是‘平常’。

她難道不知道異族人恨人族入骨嗎？人族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大家都知道，只是有些話說出來了就是不一樣，若是一個人說了，那就要人人都說，這才能維持平衡。

所有人彼此對望，他們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臉色難看的自己，就像是一個苦大仇深的窩瓜。

“噗，哈哈。”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笑了一聲。

隨後連片的笑聲宛如放屁聲一樣不斷出現。

有人捂住了自己的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真他孃的丟死人了。”

緊繃的氣氛徹底鬆了下來。

殷念也終於放下了心，她看向那孤零零落在遠處無人撿拾的留影石。

辣辣靠在她身邊，心情複雜問：“難不成頂皇就是因為這個才變成蟲族的？”

水鏡外，頂皇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

他看著殷念一隻手落在辣辣的腦袋上安撫性的摸了兩下，輕聲道：“怎麼可能呢。”

“像他那樣的人。”殷念握緊了另一隻手的龍刀，“絕對不是因為這種事情就投身蟲族。”

她現在已經敢肯定了。

這一切都是頂皇在背後操控，如此精密的設計，不過是為了讓人族內部崩裂，還有什麼比他自己親身經歷過的教訓更能叫人痛徹心扉的？

可殷念也相信，像頂皇這樣的人，不會只因為這一場白蘑菇的意外就倒向蟲族。

一定！

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只是這個原因她現在不知道，也並不是很想知道。

頂皇是頂皇，她是她。

她不會忘記自己是誰。

正這樣想著，耳旁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殷念看見另一邊的資源地已經整塊山脈往下凹陷了。

巨型蟲族將那些山峰截斷，背在背上往自己的地盤運過去。

蟲將們非常興奮，人族那邊亂了，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多拿一些寶貝資源回去。

雖然頂皇說了，這一次最重要的是殺人，但資源同樣很重要，蟲族也是需要資源修煉的。

它們十分興奮，“哈哈哈，這次的資源，我們拿走了一半多呢！”

“怎麼算都是我們贏了，大人一定會很開心的！”

水境外，頂皇沒有絲毫笑容。

聽見這話唇角更是拉開一個譏誚的弧度，一幫蠢貨。

“這怎麼能算贏了呢。”頂皇撐在水鏡上的手緩緩放了下來。

可當他聽見殷念說他並不會因為這一件事情就轉身投向蟲族的時候，他唇角微微上揚，“聰明。”

“可怎麼能讓你們贏的這麼輕鬆呢。”頂皇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在空無一人的高位上，他閉上眼睛，下達了第二道指令。

正在看著那些蟲兵們搬運資源的門主和蟲王們紛紛露出了笑容。

“大人說，可以開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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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扭過頭，卻突然挑眉笑道：“看看，這些人是這麼迫不及待的找死，自己送上門來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

它們周圍的山峰之巔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殷念站在最前方，滿眼冷漠的看著底下的蟲族。

“動手。”殷念一聲喝下。

無數流光從高空衝擊而下。

蟲族們爆發出詭異的歡呼聲，亦是毫不畏懼的迎了上來。

咚！

巨大的氣浪讓周圍的資源地都毀壞了不少。

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陣法出現在眾人腳下。

“我草！我草！”第一個發出尖叫聲的就是那些母樹領地的人，感受到自己身上力量，速度的暴增，他們興奮的頭皮發麻，“這就是獻族的力量？”

去他孃的！

在銀奶奶面帶厲色質問他們的時候，在那些異族人彷彿看仇人一樣看著他們的時候，他們其實都沒有自己的祖先曾經傷害過異族人的實感。

而且因為和異族人沒什麼感情，只覺得羞愧，但諸如可惜這樣的情緒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