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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多了一個親人

柏澤聲音艱澀:“做皇娘娘比做商人婦高貴。”

小疊腦袋轟然炸開,對了,是淑妃娘娘的聲音。

這麼說來,柏澤和昱王是親兄弟,昱王和景炫又是親兄弟,柏澤和景炫也是親兄弟嗎?

小疊搖頭,腦內混亂不堪,理也理不清。

何淑妃聞此言,哭得更厲害:“母親知道,你心裡是怨恨我的,都是我不好,全是我的錯,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苦。”

柏澤將她扶在椅子上坐下,握著她的手不斷地輕輕安撫,面有痛色,聲音低沉。

“兒子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這一路走來,雖說艱辛,卻並不孤單,有爺爺有奶奶,有……疊兒相伴。”

“母親又何嘗不知,如若不是為了她,怕她吃苦受累受委屈,你怎會千里迢迢來到南武國,又怎會叫我一聲母親。即便是這樣,我也知足了。”何淑妃哀傷地說。

小疊心頭一凜,柏澤這是為自己而來嗎?就為看自己過得好不好?

想想近兩月來所受的冷落,前日還騙他說過得很幸福。

突覺喉頭卡了個鯁,出不來,咽不下。

淑妃道:“不管她過得好壞,始終是南武國的太子妃,兩國交好的紐帶,切不可莽撞行事。”

柏澤堅定而沉穩的聲音,卻隱有怒意:

“百里景炫如此不待見,又何苦將她留在南武。我並不奢求什麼,只要疊兒幸福就好。日後,倘若她看上誰,只要那個男人對她好,兒子無怨無悔。”

那顆堅強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劃破,剝開堅硬的外殼,露出裡面最柔軟的部分。

不堪一擊,不斷地抽搐著、掙扎著,隱隱發痛。

神思恍惚間,小疊隱隱感到身後有壓迫感逼近,一個男子仗劍而立。

驚痛交加中,雙腿站立不穩,身子不由自主向屋內跌去。

隨著門吱呀一聲被撞開,身子被人扶住,卻是容監。

聽到門前有急促的碰撞聲,何淑妃慌忙擦把淚,撫平衣襬,掩飾好自己的情緒。

柏澤滿臉狐疑地走過來,看到小疊臉色蒼白,睜著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彷彿被雨打過的梨花,悽楚可憐。

當下大為驚訝,忙將她拉進屋,安頓在椅子上坐好,給她倒了碗茶。

不知適才與母親的談話,她聽到多少,只輕聲道:“疊兒來了怎麼不進屋,外面站著累腳。”

小疊訥訥地看著柏澤,雙眼眨巴了幾下,又轉向何淑妃,嘴唇輕輕地嚅動著,不曉得眼下該稱淑妃娘娘還是舅母。

何淑妃抬起發紅的眼睛,此時已經擦乾淚水,勉強笑了笑,帶著濃濃的鼻音。

“小疊,我還是這樣叫你吧!澤兒的事,先前沒對你說,很是抱歉。”

柏澤佇立在旁,垂了雙眸,窗外的暉光籠著側顏,勾勒出俊美的線條,襯得睫毛格外修長,低聲道:

“都是兒子不孝,過了這麼多年才與母親聯絡,不與疊兒說,自有母親的擔心。”

小疊只覺喉嚨發乾,原來柏澤是為了她才這樣做,才迫不得已認回這個素未謀面、貴為皇妃的母親。

皇室的險惡、明爭暗鬥、陰謀詭計,從未停止。

柏澤知她心性純良,怕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受委屈,被人欺負,有了何淑妃,至少多個人幫著照應。

小疊過得好不好也會知道。過得好,他會在遠方默默地祝福;過得不好,他絕不會答應。

小疊捧著茶碗的手有些發抖。

抬頭猛灌幾口,水珠從嘴角溢位,濡溼了胸前的衣襟,露出幾團深紅,抬袖抹去下巴上的幾滴水珠。

心緒好像平靜了些,笑道:“甚好,澤哥哥以後有了孃親,澤哥哥的孃親就是疊兒的孃親,從此以後,我也多了一個親人。”

小疊俏皮地笑著,一轉眼,正對上柏澤幽深明亮的黑眼眸,立馬吐了吐舌頭。

氣氛有些壓抑。小疊美眸一轉,脆生生地問:“舅娘,上次的禮物是不是澤哥哥送的啊?”

何淑妃和柏澤相對一望,柏澤溫雅笑道:“禮物乃秦非以所贈。”

“非以都是家道中落,逃難才去投靠你,怎會帶如此貴重之物。不過你們誰送都一樣,反正以後……”

本欲說都是一家人,但見柏澤臉色越來越沉,只好打住。

柏澤說:“婚姻終究要兩情相悅才好,否則,只會抱憾終生。”

想起姑姑遇人不淑,全家連遭禍端。

父親身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