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也備了馬車,打算同你們一道去虞山,聽聞炫哥哥身子不大好,多個人照應總是好的。”
說著四下一顧,“炫哥哥人呢?”
小疊磨牙,不請自到,臉皮夠厚。
看來那日使的小伎倆還真不管用,便大喇喇一笑,胡謅道:
“他不去,留在宮中處理國事。”
阿柔面色閃了閃:“我還是要去,姐姐獨自前往,沒個伴怎麼能行。”
“討厭鬼......,”鸚鵡越叫越歡,翅膀扇得鳥籠子啪啦作響。
小疊斥道:“臭鸚鵡,不得對阿柔郡主無禮!”
粟粟樂得吃吃大笑,一番手舞足蹈。
阿柔黑了臉,嘴唇哆嗦兩下,傲然道:
“那妹妹就不等姐姐和炫哥哥,我們先行一步。”
小疊並不作理會,轉身對著鳥籠子,袖袍一揮,大聲道:
“小鸚鵡,喊什麼喊,給本宮閉嘴,變成啞巴看你還嚎!”
“死啦!死......,”還沒說完,鸚鵡嗓子突然沙啞,乖乖地閉上鳥嘴。
桃蜜和柳柳圍著籠子逗它說話。
鸚鵡喉嚨發出粗啞的“咯咯”聲響,掙扎著卻再也發不出聲,不覺奇道:
“公主,咋還沒見您動作,小鸚鵡就變啞巴了,真是神速啊神速。”
阿柔腳下一頓,駭得沒了言語。
小疊詭譎一笑:“依本宮看啦!阿柔郡主還是別去,本太子妃需要找個清靜的地方製毒。
一不小心放錯了地方,被阿柔郡主誤食,落得個鸚鵡一樣的下場,永遠不能開口說話,就不美啦!”
阿柔一張粉臉白了又白,聽聞小疊功力日漸精進,比太子還厲害,看來此言非虛。
虞山山高地遠,萬一有什麼事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
送上門去變啞巴,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幹,算了,這個虞山去不得!勉強一笑。
“呵呵,阿柔就不去打擾姐姐製毒,好生將琴蕪院拾掇拾掇。”
自己這一走,東宮豈不成了她的天下?小疊眼珠一轉。
“阿柔郡主不是未過門嗎?還是回自個兒府邸待著去吧!
東宮這麼大,指不定某處不小心就有散落的毒藥,毒死個把下人也就罷了,阿柔郡主可是金貴之軀。”
阿柔身子抖了抖,換在以前,哪能吃這種啞巴虧,早就跳起來,當即找皇帝舅舅告狀去。
現在不行,只能暫且忍著,要是她和太子妃不慕之事傳出去,正好中計。
皇帝舅舅收回指婚聖旨,豈不雞飛蛋打。
待下月正式過了門,再好生和小疊較量,生米煮成熟飯,誰也攆不走。
景炫站在暗處,臉笑成了爛桃花,向小疊豎起大拇指,做了一個“幹得好”的口形。
剛到虞山的第二日,就下起了如絲細雨,山野籠在蒼茫霧氣中,迷濛生煙。
小疊暗自慶幸早到一日,他們在二樓茅亭生起紅泥小爐,愜意地下棋煮茶。
花仙君就著美酒下雞腿,樂樂呵呵與景炫對弈。
細雨霏霏,如煙似霧,彷彿能織就紅塵最纏綿的情絲,讓人在閒情中覓得一份安寧。
小疊巴巴地坐在欄頭,一面嗑瓜子一面翻醫書,希望能找到醫治頭疾的好方子。
粟粟圍著小爐轉啊轉,甚是稀奇,不斷地用樹枝搗鼓炭火,水沸時就吃吃叫喊。
一不留神尾巴毛著了火,駭得蹦出老遠,打了幾個轉,好不容易才將尾巴逮住,驚惶地又打又拍。
空氣裡瞬間瀰漫著毛髮燒焦的糊味,瞧著粟粟的滑稽小樣,小疊和碧桐笑得一副很活該的表情。
花仙君幸災樂禍,像瞧大戲,眼皮子一翻,“燒死都活該!”
景炫瞧著猴兒倒了黴,心痛得很,拾了掃帚趕緊過去幫猴兒滅火。
但那天生搗亂的頑劣性子,實在不好管束,只得無奈地搖頭。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猴兒轉眼又捧個大蘋果放在爐邊炙烤。
猜想這樣會更加美味,誰也沒搭理,反正它喜歡就好。碧桐招呼不住,只好忙著收拾爛攤子。
片刻工夫,猴兒不知從哪裡抓來一隻大蚱蜢,趁人不備,撲地投進火裡,蚱蜢掙扎兩下不動了,猴眼眨巴地瞧著。
一陣哧哧聲響,黑煙四起,焦味刺鼻,小疊捂著鼻子呵斥。
“破猴子,再調皮搗蛋,把你也扔進爐裡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