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炫看也不看阿柔,直接錯身而過,搖著摺扇施施然走到小疊身邊。
眉目溫情如水,笑意盎然,好似神只突然從天而降。
一個絕色美麗,一個玉質翩翩,堪堪將滿園子的花兒草兒都比了下去,就連那兩隻漂亮的金孔雀也瞬間失色。
摺扇半掩,他慢慢地傾身,慢慢地靠近,一隻手攬緊她的腰,大庭廣眾之下,他要做什麼?小疊傻傻地看著,是不可抑制的心跳 。
近了,離得更近了,他附耳輕聲,幾不可聞,“此心昭昭,日月可鑑!”
啊!小疊掙扎兩下,無功而棄,抬起黑白分明的美眸,用口形無聲地問:“什麼意思?”
景炫沒有回答,“唰”地收了摺扇,眼尾一掃,輕描淡寫:“看什麼?你們沒事幹啊?”
搖佩和總管太監悻悻而退。
阿柔木愣愣地瞅著,雙目染恨,忌妒的小蟲子在心底狂抓肆虐,她嚥了咽口水,徹底傻了眼。
良久,嚅囁道:“炫哥哥……”
似乎想解釋什麼,可是,適才他親耳聽到她出言不遜,再怎麼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身後的侍女縮了脖子低著頭,哪還敢使什麼臉色。
景炫就當阿柔不存在,將小疊半摟入懷,一隻手隔著微薄的紗衣,在香肩上不停地輕輕摩挲。
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她體內慢慢攀爬,肆意瘋長。
在她的記憶裡,從未與眼前男子有過這樣的親蜜接觸。
雖然是她的夫君,有的只是在虛無縹緲的夢境裡。這青天白日的,旁邊還站著桃蜜、柳柳、阿柔和一大幫侍女,讓人情何以堪,她本能地抗拒,他卻不驚不擾,不管不顧。
暗地裡較勁時,一個大力旋轉,像風中糾纏的兩片落葉,翩然飛舞,天旋地轉之間,他們互換了位置。
小疊整個身子繃緊,嬌嗔地看著他,用眼神叫他別亂來。
他卻更加緊緊地摟住,力大無窮,另一隻手環過她的腰,兩人的身體是緊貼著的。
他的氣息繞上鼻端,沒有龍涎香,卻盡彰顯男性魅力,那是屬於他的特有魅人味道。
小疊窒息得暈眩,微微側了側頭,雪白的香腮染上一絲淡粉。
他唇角輕揚,蕩起一抹淺笑,動人心魄,俯頭追尋而去。
微微閉了眼,輕嗅著她的下巴香唇,流連輾轉,似觸非觸,動作輕舒細膩,姿態撩撥媚人,神情陶醉,嗓音磁性而蠱惑。
“太子妃昨夜的表現很好啊!本太子甚是滿意。”
小疊不能言語,腦中嗡嗡作響,心頭怦怦亂跳。
被他帶著節奏,雲裡霧裡,恍然如夢,不知今夕何夕,宛若木頭人偶。
桃蜜和柳柳狠狠垂下頭去,不敢正眼直視。
阿柔面色由白到青,由青變綠,幾個來回翻覆。
先前那趾高氣揚的神情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寒霜冷麵。
羅帕在她手中被不斷地絞緊,將指尖勒得青白,眼中忌妒的小火苗在瘋狂燃燒,氣歪了嘴。
她努力地平息著呼吸,實在心有不甘,但又發作不得。
她親口在皇帝面前許諾要與太子妃和睦相處。這還沒進門,萬萬不可貿然行事,倘若被收回聖命就完了。
她嚥下滿腹的怒氣和委屈,緊咬嘴唇,俄爾擠出一個笑臉,非常大度地說:
“炫哥哥和姐姐好生恩愛,阿柔先去忙了,就不打擾你們。”
景炫不理不睬,星目流轉間帶著迷人的輕笑,執了小疊的手,說:
“院子裡好熱啊!空氣又不好,太子妃細皮嫩肉的,熱壞了可如何是好,咱們還是回屋造人去吧!”嗓音不疾不徐,曖昧無窮。
小疊美眸橫過去,握緊的拳頭暗暗捶在他腰上。
阿柔如錐刺在心,張圓的眼中噴著怒火,腳下稍微一頓,牙一咬,頭一甩。哼!想氣走本郡主,門兒都沒有。
回到東宮,小疊準備找景炫算賬,當著下人沒臉沒皮的,成何體統。
雖然是為了打擊阿柔,激怒阿柔,讓她知難而退,但是,未免親熱過了頭吧!
抬頭,見他半躺半靠在軟榻上,那柄摺扇擋住臉面,又裝死?
小疊走過去,沒好氣地拿開摺扇,見到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闔著的眼睫長睫根根分明。
卻是唇色微白,額冒冷汗。啊喲!不好,這廝方才還活蹦亂跳,此番就奄奄一息了呢?
“頭疾又犯了?”小疊拿手拭了拭額,收拾起方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