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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濫殺無辜

明波湖,湖水湛藍如玉,小島星羅棋佈,島上修竹喬松,綠葉陰陰。

一葉做工精緻的竹筏慢悠悠盪漾在湖面,掩映在綠島山水間。

筏子上,孟柏澤負手而立,眉宇間一股難以捕捉的冷冽氣度,與在孟家純良無害的形象截然不同。

清涼的夏風輕輕掀起黛青色長袍,領口及腰封飾以硃紅暗紋邊,恍然間又多了幾分灑脫。

灰袍男子背對著他抱胸而立,戴半面狼頭面具,看不到其真實面容。

但從那灰白頭髮,嘴角深壑的橫紋以及沙啞的嗓音,能辨出此男子是一位老者。

船伕頭戴草帽,默默棹舟前行,壓低的冒沿將整張臉罩住,難瞻其貌。

老者渾身透出一股洞穿人世險惡後的平靜,滄桑的聲音緩緩響起。

“你一定要竭力促成帝都那位和孟清疊的美好姻緣。”說到姻緣兩個字時老者故意拉長了聲調。

柏澤心頭一顫,失聲道:“疊兒根本就不喜歡他,門主要在下怎樣撮合?”

“這件事就要你自己想法子,跟了本門主這麼久,難道事事都要本門主教你嗎?”

老者不緊不慢道,語氣中盡是不容辯駁的威嚴。

清風帶著湖水的味道迎面撲來,島嶼山樹擋去炎夏烈日。

湖面是平靜的,孟柏澤的心卻是澎湃的,雙手對著門主躬身一揖,言語決絕:

“不行,門主要屬下做什麼都可以,唯獨這件事不行,門主令在下不可對她動情,在下也做到了,如若再去傷害疊兒,恕在下難以從命。”

奪煞門主緩緩轉身,雙手被寬大的袖袍罩住,微微扯了扯嘴角。

狠厲的眼中射出狼一樣的幽光:

“我早就告誡過你,孟清疊只是咱們的一顆棋子,你就莫要對她心存任何幻想。”

柏澤僵在那裡,躬著的身子又彎下去幾分:“在下就此事難以從命,心甘情願領罰,”

老者一聲冷笑,如悶雷滾滾。

“咱們合作前有約定,你必須無條件聽從奪煞門號令。”

記得八年前,一神秘人尋機把孟懷遠的陰謀,完完整整告訴了小小的他,那時他才十歲。

這麼多年他不得不低調行事,處處小心謹慎,裝成木訥老實的樣子,讓孟懷遠誤認為他難成大器。

若不然依孟懷遠的心性,肯定得時時提防著他,絕不會讓他管理商行。

更重要的原因是如若沒了孟柏澤,那些孟氏族人就會以孟家無男丁為由鯨吞財產,整日糾纏不休,永無寧日。

記得孟臻死的時候,早就對孟氏產業虎視眈眈的一群族人上門鬧事。

要他孟懷遠滾出孟氏門庭,孟家產業當由姓孟的人繼承,輪不到一個上門女婿來打理。

孟懷遠不知花了多少銀兩,先穩住那幾個帶頭鬧事的族中長老。

然後搬出孟柏澤出來做擋箭牌,又使用酷吏手段,暗暗捉了幾個油鹽不進的人來剝皮抽筋。

連恐帶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平息了孟氏族人的騷亂。

岸上傳來白鷺“呱呱”的叫聲。這是容監發出的暗號,定是發現了什麼可疑情況。

奪煞門主目光冷肅,當即吩咐靠岸。

竹筏立刻藉助群島的掩護劃到一處叢林旁。

三人順勢跳上岸,門主與阿烈很快沒入叢林中。

柏澤順著暗號的方向奔去,前方傳來利刃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他一路掠過樹枝藤蔓,很快便發現容監正和一名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柏澤遠遠看著兩人纏鬥在一起,黑衣人身形動作極其熟悉。

正是孟懷遠身邊的戴仁德,戴仁德和戴恩是兩兄弟,原為兇悍惡匪,專幹攔路打劫的勾當。

孟懷遠欣賞他二人的武藝和膽色,便以高價請來做了他的貼身保鏢。

戴仁德手握一把大刀,容監更喜歡用劍,兩人殺得難分難解,雙方皆是以搏命的打法。

戴仁德手持大刀照著容監面門劈頭蓋臉砍去。

速度快如閃電,但見雪白的一團亮光滾動,若換作尋常人早已被剁成了一堆肉泥。

容監身形如行雲流水,變幻不定,起落間以退為進。

手持長劍,利嘯聲起,快如流星趕月,劍鋒步步緊逼,寒茫驚風迫人。

戴仁德連連後退,一個側身用刀架住迎面而來的長劍。

容監陡然暴起,順勢用劍在對方刀上借力,一個騰空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