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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夢裡紅綃,輕疊數重

他的身體非但沒有移開的意思,反而倒打一釘耙。嗤聲冷笑:“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小疊氣得漲紅了臉,又作了一番徒勞的掙扎,低吼: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就是你這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卑鄙小人。”

景炫靜靜地看著她生氣、發怒、咆哮。

那雙美目裡蓄滿了淚水,在眼眶裡奔湧。

男子定定地看著那因為憤怒而起伏不定的胸部。

目光微微一動,修長淨白的手伸了過去……

小疊的心瞬間揪緊,慌亂得不知所措。

就在她滿臉驚惶瞪圓了眼快要叫出聲時。

他卻出其不意地掂起項上那塊精美玉佩玩賞起來。

隔著紗帳盯著細若蠶絲的小楷,輕念出聲:“夢裡紅綃,輕疊數重。”

目光上掠,唇角一挑,“夢輕疊?不錯,有意境。”

小疊憤憤然轉過臉去:“我名字叫什麼關你屁事。”

景炫猛地跳起,然後轉過身子。

右手隨意地取過那把長劍,慢慢走到床前。

左手中指和食指輕輕拭過冰冷森寒的劍刃。

然後緩緩地、緩緩地用劍對準了她,盛氣凌人地指著。

小疊唬得縮緊了身子,濛濛淚眼裡寫滿驚恐,身子不停地顫抖,小臉煞白。

她駭得閉上雙眼,

可是等了半晌並未有劍落下,她悄悄地將眼睛虛開一條縫,長睫上掛著閃閃的淚珠。

男子目光幽深,正盯著她看,俊美的臉上居然多了一份柔和。

恍然間,長劍刺下。

她睜大一雙美眸,眼前劍光凌亂,冷寒之氣拂過面頰,

絕望地縮緊了身子,以為自己完蛋了。

卻不想,那紗帳即刻化為一陣粉色碎屑,如花雨般紛然飄落。

小疊竟然毫髮無傷地跳了起來,臉上印滿淚痕,憤恨的美眸怒視過去。

景炫像看怪物般地緊盯著。

小疊眼中怒火燃燒,慢慢地後退,生怕一不小心又給他捉住。

直退到了窗臺邊,窗外是一條小巷子,四面八方籠罩在夜色中。

樓閣依稀,小月彎鉤,燈火煌煌。

忽然,她飛快地躍過窗臺,如一隻折翅的蝴蝶飛墜而下。

“你這是做什麼?”男子語速急促,驚得一躍而起,伸手去拽她。

無奈瞬息間,僅扯下一片衣角,清脆的布帛撕裂聲劃破虛空。

小巷內,她單腿跪地,抬起一雙怨懟的眼睛,看那窗前墨髮白衣。

一隻手還頓在虛空,彷彿要抓住些什麼。

小疊慢慢從地上爬起,憤憤然轉身。逃也似的往巷口奔去。

尋得一僻靜處,她開始束髮整帶。

一隻有力的大手拉過她:“跟我走。”

小疊以為遇上了壞人,正想大展拳腳,卻發現是柏澤。

心裡又驚又喜,他總是出現得那麼及時。

早已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喜聲問:“澤哥哥,你一直在等我嗎?”

柏澤淺淺笑道:

“我可沒你那般閒情,送老爺到金翠羽,回來恰好碰到個傻瓜在發呆。”

小疊眼珠一轉:“爹爹到金翠羽做什麼?”

“去那裡會友、談生意、聽琴,有何不可?”

如此甚好,省得回家被老爺傳去詢問。

說著話她們來到馬車旁,柏澤雙手托起小疊送進車內,二人相對而坐。

小疊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好在夜裡馬車內光線昏暗,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柏澤又不是刨根問底的人。

整個府邸沐在華光燈火中,靜謐而幽深。

車馬聲驚動了看門的家奴,趕緊前來躬身問安、遞馬鐙、套馬匹。

小疊扔下柏澤獨自回鬥嬋院。

穿過前庭花園,過前廳來到中庭。

剛要轉入鬥嬋院,花徑旁一抹妖嬈的身姿撞入她的視線。

小疊在心頭微一合計,笑逐顏開迎將上去:“夏姨娘晚上好啊!更深露重的要去哪裡?”

“喲!是疊姑娘,這般的匆忙,姨娘還當是誰呢!”

夏姨娘儼然沒了往日說話的尖酸刻薄樣兒。

居然破天荒變得和顏悅色,笑得媚氣十足。

身上那股濃烈的百合香險些把人燻倒。隨即話鋒一轉嘆息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