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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假仁假義

沿著河岸走,小疊突然站定,做冥思苦想狀:“太子哥哥,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咱們,會是誰啊?”

海朱一怔,故作輕鬆地拍拍她的頭:“小腦瓜在想什麼呢!誰會那麼無聊跟著咱們。”

忽聞一陣悠揚醉人的瓢笙傳來,帶著別樣的神秘古韻,飄蕩在空曠河岸,十分動聽悅耳。

小疊興奮道:“甸國樂舞,咱們去瞧瞧。”

“宮裡有的是,街邊的有什麼看頭。”

“這可不一樣,貨真價實的甸國人表演,自帶韻味,豈是宮裡的歌伎舞姬能相比?”

海朱只得依了她。吹瓢笙的中年男子頭裹布巾,戴一隻大耳圈,裝扮與穆蘇國民大不相同。

一個同樣的中年婦人隨著笙樂翩翩起舞,腰肢嫋如風,步履輕似雲,臂彎柔若水。

正是甸國流行的金雀舞,有著最純正的甸國韻味,其舞姿美輪美奐,足以讓人驚歎。

婦人長得並不美麗,笑容卻很純粹,沒有華麗的服飾,甚至一隻鞋上還破了個洞。

如此邋遢的外形與曼妙的舞姿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一下子引得人們駐足觀看,人們看的不是裝扮,而是舞者的靈魂。

“公子小姐賞點錢吧!”

有枯瘦如柴的老叫花子沙啞著嗓音,顫顫巍巍地走過來。

還有汙黑得像碳灰裡扒出來的小叫花,都伸出髒兮兮的手乞討。

真是煞風景,海朱正想呵斥,小疊卻是眉心一展,頓時喜形於色。

趕緊從自己袖袋裡摸出一把金瓜子,又從海朱袋裡摸出一把金瓜子,施捨給大大小小的叫花們。

小疊和海朱歡歡喜喜地撒錢,叫花子們歡歡喜喜地搶錢,場面好不熱鬧。

此情此景,長孫蕙氣得快發瘋,憤怒、不解、鄙視、嫉妒、痛恨、驚怒交錯翻覆,如有千斤巨石壓得胸口發痛,喘不過來氣。

先前還說什麼要多給你和太子哥哥機會,暗地裡自己卻勾搭上,全是假仁假義。衝著青琴低吼道:“回府!”

長孫蕙不聲不響,不吵不鬧,並非變得乖巧,而是眼前這兩尊菩薩惹不起。

在她看來,以前海朱勾搭的孟清疊乃一介民女,隨便怎麼摔打都行,縱然取了其性命,又奈之如何?

但眼下這位可是大穆蘇長公主,王皇后疼在心坎上,捧在手心裡。

他們再怎麼出格,只能敢怒不敢言,卻找不到申冤的地兒。

況二人身份那麼的尷尬令人不齒,這狀是萬萬告不得的。

王皇后為掩人耳目,說她誹謗汙衊皇室子嗣,反倒拿她來問罪,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朝堂上,海朱坐於高位,紫衣高冠,斂去素日裡的隨意懶散,眉目冷峻,一派嚴肅。

兩班文武百官峨冠博帶,手持牙笏,分文武兩班齊整整例於殿堂,有事上奏,無事靜觀。

戶部尚書一臉心急火燎:“昨夜三更快馬來報,西平嶺州郡發生七級地震,山谷飭裂,又遭連日暴雨,民舍城寺皆塌,糧田損毀萬頃。

百姓傷亡慘重,流離所失,若不好生防範安撫百姓,怕引起瘟疫,又恐流民聚眾鬧事,到時一發而動全身,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此事還請太子殿下定奪。”

底下的文武百官立時交頭接耳,嗡嗡聲此起彼伏,紛紛相互打聽災情,嗟嘆的同時,各抒己見如何震災。

海朱一聲輕咳,下面頓時鴉雀無聲。

銳利如電的目光將適才竊竊私語的大臣們一番掃視,聲音冷厲,極具威懾。

“左侍郎李大人因病告假,派戶部右侍郎為欽差大臣前往災區坐鎮。

太倉離平嶺最近,就用此倉的糧賑濟災民,銀兩暫訂一萬,災棚的搭建多多鼓動民間義士參與其中。

具體的賑災措施,戶部趕緊擬好奏章再呈上來。各位愛卿以為如何?”

不等眾人再作議論,戶部尚書上前幾步,呈上奏摺:

“微臣知災情緊急,早已擬好,基本與殿下所言相差無二,具體事項載明與奏章中,只等殿下過目准奏。”

御前太監連忙接了呈遞上去,海朱展目一觀,戶部的方案做得不錯,考慮周全,連糧食和食鹽,災後瘟疫的防控,生產的部署,種子的發放等一系列措施都有詳細註明。

本以為時間倉促,現正等著他拿主意,不想卻考慮得事無鉅細,面面俱到,當下心中暗自讚許。

下面又是一陣議論紛紛,交頭接耳,皆點頭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