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撐傘而行,賣傘小販不會放過掙錢商機,趁著天時拿了油紙傘叫賣。
桃蜜笑道:“老闆,我們要三把,拿些精緻的出來。”
小疊站在旁邊撐著傘,瞧著委實不錯,拿在手上有分量,質地做工繪畫皆上乘,看在眼裡賞心悅目。
眼尾猛然掃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心頭不免激靈靈一顫。
再看,金蛟面具,發冠高束,冷誚的唇,輪廓分明的下巴,華服錦袍,好一派玉樹臨風,飄逸出塵。
身旁緊跟四位花枝招展的美人,那不是四劍美是誰。
小疊不由緊走兩步出了攤點,目光緊隨而去。
一行人風姿瀟灑地行走在雨中,廣袖博帶,他們沒有撐傘,隨性而灑脫,儼然已遠離了人間煙火。
景炫?小疊的心咯噔一下,此時,他不應該在虞山靜養嗎?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明明就在皇城,為何要對她撒下彌天大謊,稱身體抱恙?
小疊撐著傘,半遮半掩,不由自主地跟在後面。
地面的塵土被煙雨滌溼,空氣裡多了清涼之感,濛濛細雨凝結成水滴順著傘骨吧嗒掉在地上,天空變得明亮些許。
她的心沒來由的急促跳動,握著傘的手指緊了緊,不知是因為他的欺騙,還是因為偷偷摸摸跟蹤別人而心虛發慌。
撐著傘,躲閃在人群中,所有的人和物彷彿都不在,只有前面行走的風流人物。
為了不被人流衝散,她跟得急了,兩眼只顧盯著前方,好幾次不小心衝撞到路人,引來一陣責罵。
他們穿過南北大街,閃身轉進東柳巷,一直來到河岸。
小疊一路小心翼翼地跟蹤,不敢距離太近,省得被發現,也不敢離太遠,怕跟丟。
走到巷子盡頭,遠遠瞧著那幾抹風姿仙逸的身影,稍有躊躇,閃身藏到一棵大柳樹背後。
景炫和四劍美佇立在水岸,沐在煙雨花色中,淺笑嫣然,竟是如此地出塵脫俗。
入水階處花紅柳綠,樹下泊著一條豪華的畫舫,還有兩艘護航。
小疊努力抻長脖子,卻不能觀其全貌,想必有達官貴人慾乘之,享受美人歌舞,看煙雨濛濛,享浪漫之景。
四劍美好似與船上人打過招呼,景炫交代了幾句,就分道而行。
四劍美上了輛馬車,向南而去,景炫一步一步踩下入水階。
哦!原來豪華的畫舫是為他準備的!小疊豁然醒悟。
細雨霏霏,樓臺花樹空濛,煙水茫茫,此時雨中游覽賞景,必定另有一番意趣。
心中莫名湧起陣陣酸楚,此情此景,不是應該帶著他的新娘嗎?
小疊神情冷凝,藉著雨傘的掩護,雙腿不受控制的一步步向河岸靠近。
視線豁然開朗,河中的景緻一覽無餘。
船頭,女子婀娜多姿,淺笑吟吟,撐一柄漂亮的油紙傘。
菲菲煙雨中,紫紗裙如夢如煙,看著順階而下的男子,眉目間嬌柔嫵媚,滿臉的幸福甜蜜。
屈菱歌?小疊驚了一跳,心臟縮緊,急步閃到繁花後,雙目眨也不眨地盯著船上,生怕錯過了什麼。
但見景炫輕巧地跳上船,菱歌將傘撐過去,二人在船頭比肩而立。
油紙傘下,一個柔情似水,清雅華貴;一個淺笑生花,美目照水。
熟悉而有力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攬過婀娜多姿的柳腰,另一隻手接過傘,為女子撐起一片明朗的天空。
小疊努力安慰自己:在穆蘇時,他們就是非常親密的朋友,只是走得近了些。
腦中紛亂如麻,想掉頭即刻離開,卻怎麼也挪不開腿。
他們收了傘,相互依偎轉身緩緩步入客艙。
艙內掛著珍珠簾子,瑩白耀目,湖水藍煙紗幔,層層疊浪,輕卷漫舒。
小疊仗著有靈力傍身,艙內一切盡收眼底,擺設物件疏影朦朧,長案几上琴棋茶具隱約可見。
不經意間,男子的唇飛快啄向女子額頭。
快得小疊以為自己看錯了,身子一顫,此時的她面色僵措,牙關緊咬,眸色冷寒。
屈菱歌咯咯嬌笑,側過頭去,嬌弱無力地推了男子一把。
男子反倒捉住她的雙手,嘴角綻出一抹壞笑,兩人曖昧對視,推推攘攘,嬉笑打鬧。
一個要索吻,一個欲迎還拒。
趁女子一個不備,男子猛地俯身,重重地吻了下去,女子發出一聲嬌喘……
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