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杜宏的身子不由一僵,扭過頭望去,便看到一個倚靠在門柱旁的修長身影。
杜宏的瞳孔不由一縮,道出了這個身影的身份:“趙班頭,不,應該叫您趙捕頭才對。”
“杜老大,好久不見。”趙青桐淡淡回道,並不急著動手。
杜宏的臉色很難看,陰沉無比。
至於之前還一臉不滿之色的杜飛躍在真正見到趙青桐後,臉上露出了難以掩藏的恐懼,躲在杜宏的身後,一句話都不敢說。
杜宏勉強鎮定道:“不知道趙捕頭來我飛蠍幫做什麼。”
“哦,我聽說你們父子團聚,所以順便過來看一眼。”趙青桐說道。
杜宏深吸幾口氣,不想再和趙青桐兜圈子了,服軟道:“趙捕頭,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是我不自量力打過您地盤的主意,但並沒有達成,反而讓躍兒成了您的階下囚。
之後我雖然將躍兒營救出來,但也沒敢動捕快的一根寒毛,更何況我每個月都會將飛蠍幫的八成收益孝敬給您。
您已經是揚名慶陵的大人物,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們爺倆吧。”
聽完杜宏的話,趙青桐一臉的不置可否,“杜老大,你說的很對,我和你之間的確沒什麼仇怨,飛蠍幫每個月也會按時上交常例錢。
再加上你是因為兒子被我抓起來才不得不替我辦事的,說起來我確實沒什麼理由指責你的背叛。
不過杜老大,我只問你一句話,飛蠍幫辛苦賺來的大把銀子都進了我的口袋,我還把你兒子囚禁了這麼久,你難道不恨我嗎?”
不待杜宏開口,她又補充了一句:“不要試圖撒謊,我聽得出來。”
杜宏沉默了,他已經聽出了趙青桐這番話的弦外之音,雖然趙青桐和他並沒有仇怨,但他卻與趙青桐有著仇怨!
無論是杜飛躍被囚禁還是飛蠍幫淪為趙青桐的走狗,以杜宏的性子而言這種仇恨並不會輕易放下,只會在心底紮根發芽,愈發加深。
雖然他很有可能永遠都找不到報復的機會。
儘管如此,但趙青桐顯然不會坐視對自己抱有仇視態度的杜宏父子安然離去。
杜宏也猜到了這一點,沙啞著嗓子問道:“趙捕頭,難道您非要趕盡殺絕嗎?”
趙青桐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點頭道:“是的。”
不管是否會造成威脅,既然對自己產生了仇怨,斬草除根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道理很簡單,既然你恨我,那就請你去死吧!
見趙青桐心意已決,再無任何回緩的餘地,杜宏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猙獰,“趙捕頭,我知道你很厲害,連江天龍都壓不住你,儘管飛蠍幫現在有上千人,也不可能把你怎麼樣。
但我也不是沒有任何準備,你可知道,我事先早已安排好了,只要我一死,飛蠍幫的人立刻就會在慶陵城內發起暴亂,燒殺搶掠,殺人放火。
我知道以你趙捕頭的性格可能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死活,但慶陵一旦發生暴亂,官府不可能不聞不問,到時候等永安府追究下來,趙捕頭的臉上恐怕也不太好看吧?”
“你是在威脅我?”
趙青桐看了杜宏一眼,只不過臉上仍然毫無波動,看不出虛實。
“不敢。”
杜宏垂下眼簾道,“老夫只不過想保住自己和兒子的性命罷了。”
杜宏不再說話,靜靜等待著趙青桐的答覆,他相信趙青桐是個聰明人,不會因小失大,為了自己的賤命而影響到未來的前程和政績。
不過這個時候趙青桐反而笑了,說了句不相干的話:“杜老大,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們聊了這麼久了,飛蠍幫總堂口居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出現?”
杜宏一愣,他的關注點一直放在趙青桐身上,神經緊繃,忽略了周圍,直至趙青桐出言提醒他才察覺到了異樣。
杜宏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在飛蠍幫之中,能將總堂口的人手全部支走的,只有一個人。
他咬牙切齒的從嘴裡擠出了三個字:“呂,振,海!”
這時十餘個人影從陰影中走出,這些人杜宏自然最熟悉不過,全都是呂振海的手下。
走在這群人最前面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一臉兇相,正是呂振海。
呂振海出現後,並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站在了趙青桐的身後,其態度自然不言而喻。
這一幕是趙青桐親手造成的。
來到飛蠍幫的地盤之後,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