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院子裡滿是屍體,前來九曲城的東廠番子全都死在了這裡,沒留下一個活口。
趙青桐從懷中掏出一張絲巾若無其事地擦拭著蔥玉般的修長手指,將滿地的死屍視若不見。
“女俠,小人已經照您的吩咐將東廠的人帶來了,家中的銀兩也已經兌換成銀票交給您了,如果沒別的事,小的想去收拾行裝了。”
沈萬財戰戰兢兢地走上前來,眼中滿是畏懼,東廠他招惹不起,一個連東廠的人都敢殺的女人他更加招惹不起。
眼下他只想早點逃離這個地方,跑的越遠越好。
“行裝就不必收拾了。”
趙青桐看都不看他一眼,漫不經心地道:“還是讓下人給你多燒點紙錢吧。”
沈萬財一愣,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驚恐地大叫起來,“女俠!您可是答應過...”
噗!
不過沈萬財剛張開嘴,一條血線就自眉心浮現而出,很快鮮血湧出,倒地身亡。
趙青桐很清楚,九曲城發生的事對毛志遠來說並不算什麼,區區一名百戶,東廠裡有的是人想上位。
而想給毛志遠撈錢的人,只要他一聲招呼,就會有人排著隊擠到他面前。
所以趙青桐要做的遠不止這些,她要讓毛志遠無人可用,誰敢給東廠做事就要想清楚後果。
趙青桐將絲巾收起,嘴角勾勒起一抹冷酷地笑意,因為這還只是個開始。
隨即她的身影便消失不見,在偌大的沈府當中只留下遍地的屍體。
隨後的日子裡,很多人都知道了在慶陽府境內出現了一位敢跟東廠叫板的女俠,只要是與東廠有關的小家族和小門派全都被她血洗,同時她還會設計引前來的番子下手,死在她手中的番子已經足有上百人了,這一舉動讓她名聲大噪,也有人已經聯想到了被東廠緝拿的趙青桐。
不少人對此拍手稱快,不過更多的人則是覺得她出手太過狠辣,將她視為殺人狂魔,東廠的人到處都在追緝她,不是沒人能找到她的蹤跡,但慶陽府境內除了毛志遠,東廠裡沒人是她的對手,不僅沒能把她擒下,反而被她屠戮了不少。
砰!
毛志遠怒不勝收,狠狠將身旁的一張桌子拍的四分五裂,碎裂的茶杯濺得到處都是,滾燙的茶水燙到幾名番子身上,他們不由一哆嗦,但咬著牙沒敢發出聲音,他們知道此時千戶正處在暴怒之中,沒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找麻煩。
毛志遠自然知道這些時日以來對東廠動手的人是誰,他對趙青桐恨之入骨,恨不得親手將其丟進詔獄用盡刑法招待一番。
在趙青桐的殺戮之下,毛志遠手下的百戶、總旗、小旗被殺了大半,為他斂財的家族和商鋪也都被血洗一空,鬧得人心惶惶,手下不敢外出辦案,外人不敢給他做事,整天疑神疑鬼,唯恐被這個女人盯上。
毛志遠不由恨得咬牙切齒,但他並不想上報給上級,東廠是什麼機構,一向是囂張跋扈的代言詞,殺人滅門,無惡不作,可是人們懼怕的物件,什麼時候輪到東廠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
被一個實力不足自己的小女娃鬧得手忙腳亂,反而要向上面求援,毛志遠可丟不起這個人,更何況,一旦這件事被上司知道反而會影響自己的仕途,可能被貼上一個無能的標籤。
“大人,黑門城傳來訊息,就在一日前李家被滅門了。”
就在毛志遠大發雷霆的時候,一名神色較為陰柔的百戶上前彙報道。
他是毛志遠手下的另一名百戶,名叫許良羽,在周百戶被趙青桐殺掉後,他也是毛志遠手下僅有的可用之人了。
“李家?哪個李家。”毛志遠不耐煩地道,這些天他聽到的訊息太多,一時半會兒根本想不起來李家是哪個。
“大人…”
許百戶遲疑了片刻,小聲道:“黑門城李家是四夫人的孃家。”
“操!欺人太甚!”
聽到這話,就算是毛志遠也不由得叫罵出聲來,這個瘋女人簡直像一條瘋狗,不僅殺東廠的人,殺給他辦事的家族,居然連他妾室的孃家都不放過!
到底誰他孃的才是東廠?
一想到妾室找自己來哭鬧的場景,毛志遠就有些頭疼,撫著眉頭道,“這件事先瞞下去,別讓四夫人知道。”
“是!”
許百戶應道。
“傳令下去,讓慶陽府境內的所有官府衙門還有咱們緝事廠的密探全都給老子去找,就算翻地三尺也要把這個女人給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