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量是真足,兩枚牙刷子二十文,八盒掌心大小的茶香牙粉花了八十文,就算早晚潔牙,也能用上小半年。
“哥哥,罐罐,香香了嗎?”
罐罐一開始不喜歡牙刷子,可魏承刷牙動作輕柔,刷著刷著小孩也就沒有那麼不喜了。
“香香了。”
魏承又拿過那日買的桃花香膏,甫一開啟就聞到一股桃子果香,他用指腹剜了些輕輕塗抹在罐罐有些皴紅的面頰上,笑道:“這回啊,更香了!”
罐罐高興不已,剛剛刷牙裝病的不快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洗漱之後,灶上的兩個包子和昨晚剩下的半鍋菜湯也熱好了。
待他們吃過,魏承揣好銅錢,提著清早打好的兩捆細柴,又揹著棉花棉布罐罐的舊鞋還有從豆苗家借的袍子便下了山。
罐罐沒了冬袍子不能同他一道出門,且昨個兒秦氏來鬧,想必村中又不知傳了什麼瞎話,倒不如讓罐罐在家等他,他快去快回就好。
他到豆苗家的時候,只有豆苗娘在,豆苗家的院子還是熱氣騰騰,一股煮沸豬下水的味道。
“嬸子,這袍子還給您。”
魏承將疊好的棗紅小袍子送到豆苗娘手中。
豆苗娘放下手裡的傢伙什,笑著接過,將小袍子展開一看又上下摸了摸,笑道:“喲,一點也沒髒,承小子嬸子就知道你靠譜!”
“也是罐罐他自個兒仔細著。”
魏承看了圈:“豆苗玩去了?”
“沒玩,去山腳給我撿柴去了。”豆苗娘道:“這不到了年關你馬叔活也多,眼下還在姜河村和姜水村忙活殺豬呢,家裡沒了細柴,我抽不開身,就讓豆苗去給我撿些回來。”
“這柴火您用著。”
豆苗娘連推著:“你這柴火粗細有中,又捆得這樣好,是要拿到鎮上賣的吧?嬸子不急,等豆苗回來了再用也不遲。”
“這柴是我一大清早特意給您家打的。”
魏承笑道:“我有個事兒想麻煩您。”
豆苗娘看著魏承:“什麼事?”
魏承看一眼沒有關緊的院門,只把揹簍往豆苗娘眼前送了送,他低聲道:“您能不能幫我們做幾身衣裳鞋子,這個……”說著他從袖口拿出個錢袋子:“這二百文算您的工費,不夠您在和我說。”
豆苗娘貓腰翻兩下魏承揹簍裡的棉花和棉布,粗布倒是稍一略過,震驚的看著魏承,壓低聲音:“承小子,你這是打哪發財了?”
魏承早就想好了說辭,道:“我將我幼時的長命鎖給典當了。”
“哎喲,長命鎖都賣了?”
豆苗娘唏噓一聲,接過魏承手裡的錢袋子,也不廢話:“嬸子不騙你,這二百文多了些,嬸子也不佔你便宜,這針線和納鞋的千層底不用孬的,你是上山砍柴還是做工抗包準結實耐用!”
魏承道了聲謝。
豆苗娘雷厲風行,說幹就幹,把魏承帶進屋頭,先量身又繪鞋樣子,罐罐有先前借穿又合身的袍子還有帶來的一隻虎頭舊鞋,就算沒來也不耽誤做冬衣裡衣。
豆苗娘又道:“你們兩個都是小子,躥得快,嬸子都稍給你倆做大半掌手,衣裳長了挽上一挽,鞋子大了就多墊兩個鞋墊子,能省些是些,成不成?”
魏承道:“都聽嬸子的。”
說完衣裳的事情,魏承又問:“嬸子,您可知咱村中誰家的地豆秋時出的多些?”
豆苗娘看他一眼:“你要多少?”
魏承垂眸思索一下,沒有露底,只道:“我眼下手裡也就只有幾十文,就想著先少買一些。”
豆苗娘道:“今年收成好,地豆價廉,也就一文錢一個,你若是想要,嬸子這裡有,你拿兩個回去烤著吃。”
魏承哪裡肯白要,最後隨豆苗娘進了他家地窖,撿了二十個帶著泥還新鮮的大地豆,給了豆苗娘二十文,豆苗娘二話不說手速極快的又往他揹簍裡塞了四五個。
魏承到底也沒在馬家碰上豆苗,罐罐還在家等著他他也耽誤不得,於是就和豆苗娘告辭,約定三四日後來她這兒先取罐罐的棉衣和裡衣。
魏承揹著沉甸甸的地豆從馬家出來,就看到馬家隔壁幾戶人家的婆娘一邊看他一邊指指點點。
見他看過來又都不說了。
魏承冷著臉路過她們,身後就傳來幾人的不壓調的聲音。
“聽說沒,昨個兒秦氏找上來了!”
“怎麼回事?她不是改嫁之後嫁給了旁人做續絃,過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