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墨菲斯之門前哨站出發前往流放者哨所的距離並不遠,大概兩天的時間,但林德做足了被保護的模樣。
作為一個“服務業從業者”,林德非常看重不死人的體驗。
來到懸崖時他特意站定停了許久,不死人們雖然急切希望完成任務,可是面對林德不願走又無能為力。
不管玩什麼遊戲,跟隨護送任務就是這樣的,磨磨蹭蹭拖遊戲時長。
“地形改變了,和水晶法師當時記錄的不同,不過……”林德低頭看向下方。
如果只是地形根本難不住大騎士,他們可以放一條軟梯,或者一根繩索往下。
堪稱完美的地形也給林德防守上很大的便利,假設災厄處刑人們的前線要塞已經徹底失守,那些深淵裡的東西想要逃出來也沒那麼簡單。
地形優勢大概是這個世界對人類最後的仁慈。
而且林德想的更多,這場戰役自己能得到什麼,擊潰深淵肯定會有巨大收益,這點毋庸置疑。
除了這些以外,不死人應該也得提供一點什麼東西。
“有隱藏任務?”
“我看好像是。”
“聽說那個方向是深淵大裂縫!”
“我去,怎麼下?”
不死人們也在研究,但完全想不到自己身旁的npc正想著如何將屠刀放到他們的脖子上,狠狠割一刀。
停留不久,隊伍繼續前進。
剛進入流放者村莊時,看到漫天的食肉蠅林德微微皺眉,不過食肉蠅本能的沒有向他靠近。
林德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就像是一個大boss,看外在他是人形,可如果類比著看他真正的外形應該和大蛇羅楠男爵,龍王科特一樣,最差也得是四五米高的赤紅騎士。
但是不死人們就糟了,只能不停揮舞手裡的武器驅趕。
還是有人反應的快,直接開啟屏障,或者點燃火把驅趕,保證了自己的安全沒被繼續騷擾。
路上遇到一些災厄時也不需要林德吩咐,不死人完全不是完成任務的心態,而是在搶怪。
手快有,手慢無!
趕到流放者哨所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哨所採用了吊起來的鐵門,舵盤轉動卷著鐵鏈,然後鐵鏈拉起鐵門。
這裡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一個穿著破衣爛衫,腦袋上頂著巨大鐵籠頭的男人正趴在地上。
他猛然往前一撲。
“哈哈!抓到了!”
抬手提起來,是一隻巴掌大的黑黢黢蟑螂。
“我靠,他不會要吃吧?”一個不死人忍不住說道。
“我又不傻!”誰知那人轉身。
鐵籠頭已經將他整個腦袋都罩起來,只有口鼻和眼睛有開孔。
他是一個膿瘡流放者!
“我就是抓著玩的,”流放者說著指了指某個木頭和泥巴堆砌的房間,“那裡面都是你們送來的吃的。”
“我是林德·阿爾曼,博伊德在哪裡?”林德態度平淡。
據他了解,膿瘡流放者並非好人,他們本質上是犯下不可饒恕之罪的必死之人,每個國家都會有死刑犯。
而災厄處刑人隊伍則會前往各國尋找死刑犯,將他們帶到前線,讓他們以罪人之軀抵抗深淵贖罪,死前發揮自己最後的一點作用。
本該死的人每多活一天都是賺。
是否該感謝一群曾經制造了無數慘劇的死刑犯保護了世界,這是非常矛盾的一件事。
“啊,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流放者起身後快速往後退,躲得離林德稍遠一些,他本能有對貴族的恐懼。
“他,他在裡面畫畫。”流放者抬手指著另一個矮趴趴的小土屋。
“你們在這裡等著。”林德只吩咐了一句,然後走向了小土屋,推門進去,屋頂上開了一個天窗,光照射進來。
就像一道實質性的光柱剛好落在畫板上。
一個佝僂瘦削,腦袋上同樣戴著鐵籠頭的身影正在專心繪畫。
“博伊德?”林德開口。
佝僂的身影緩緩轉過來,用他鐵籠頭洞上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林德:“林德·阿爾曼?”
他起身,以貴族的姿態為林德行禮。
“伱當初畫的那幅畫不錯。”
“是的,我記得是您17歲時所畫,我當時深信您會成為一位強大的貴族,不過現在看來,我當時還是太過保守了。”博伊德雖然看不出當初的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