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張全友的家裡裡,已然是凌晨四點鐘了,張全友並沒有睡著,一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便馬上開啟了門,將蘇運昌放進了院子裡。
一關上了門,便緊張得問道:“怎麼樣?”
蘇運昌只是點了點頭,跟著他走進屋子裡,先是喝了口水,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外面的警報聲,刺的人耳朵都在聾了,我可是心驚肉跳,這一晚上,一點兒沒睡!”
蘇運昌看得出來,他的確是坐立不安,當下一笑,道:“用你的話來說,不過是頭掉了碗大的一個疤,再過二十年,老子又是一條好漢,有什麼怕的!”
想一想,自己也曾為了壯膽,說過這番話,如今卻被他用在了這裡。
張全友也笑了,卻又問道:“李虎和穆老三都還好吧?”
蘇運昌道:“李虎被打得不輕,不僅有外傷,可能還有內傷,只怕要休養些時日了。但是,穆老三好像沒什麼事,他說自己在進來的時候也被打了一頓,後來鬼子就沒有管他了,我們進去的時候,他正在和那幾個看守賭博呢!”
張全友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來,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怎麼?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嗎?”蘇運昌馬上也看出了他的表情。
張全友點了點頭,問道:“他在裡面,用什麼跟人家賭?你應該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賭博的人要是不熟,概不欠帳的。”
蘇運昌也是一愣,穆老三在監牢裡的表現,在當時就引起了他的懷疑,當然,無論是穆老三,還是李虎,都不可能知道他們會在當晚去營救他們。穆老三之所以跟那三個看守對賭,想來也是一種常態吧。
穆老三在被抓進來的時候,不用多想也可以知道,邢狐狸肯定已然將他的身上搜了個遍,但凡有用的著的東西,也一定盡數得沒收了,怎麼可能讓他留著錢進牢呢?
另外,地牢裡那麼多的人,為什麼看守不跟別人的人玩?單單隻跟穆老三來玩呢?
只是,當時的情況很是緊急,許多的疑惑,他還沒有來得及細問。
看到蘇運昌在思索,張全友還是長長髮出了一口氣,道:“不管怎麼說,穆老三出來了,我身上的壓力也就少了許多,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蘇運昌沒有理會張全友的話,揣測一樣得道:“興許,他是借了別人的錢,然後賭技又高人一等?”
張全友發出了一聲嘲笑來,道:“先不要說進到憲兵隊裡的人,都會被身上的錢財搜走,就算是他真得借到了錢,就憑他那點兒的賭技,也敢說技高一等?呵呵,他如果可以那麼稱,那麼我就可以說是賭神了。老實跟你說,我跟他在一起賭過不下十次,我贏的七次,他只贏了三次!呵呵,我的賭技,也就是一般般吧!”
聽到張全友這的話,更令蘇運昌疑心起來。
“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他了,明天晚上我肯定還要有的忙!怎麼也要先眯一會兒覺!”張全友說著,上了床,不一會兒,便發出了均勻的鼻鼾聲。
但是,蘇運昌卻越來越睡不著了。
如今,穆老三雖然被救了出來,但是他在獄中的表現如何,卻是無法揣測的,便是那些跟他關在一起的“犯人”,也不知道他都跟毛驢說了些什麼。
便是李虎那樣,只是一個嫌疑犯,還被打得遍體傷痕;而穆老三可是公認的河匪,他還在邢狐狸的面前自稱是武工隊的隊員,毛驢沒有理由不對他施邢的,除非他已然叛變!
一想到這裡之時,蘇運昌便不由得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他又想到了今天晚上的行動,雖然十分順利,但是對於憲兵隊裡守衛的鬆懈,卻又不得不感到懷疑。
以毛驢那種謹慎而又多疑的性格,整個晚上還要派巡邏隊,圍著憲兵隊和警察局所在的街區,作不停歇的巡邏,怎麼可能允許憲兵在地牢裡睡覺?還允許看守賭博呢?這種鬆懈,幾乎比警察局的牢房還不如!
蘇運昌又想到了王德昌來,也許只有他才知道穆老三在被抓後,在毛驢的面前到底都說了些什麼!看來,必須要想辦法把王德昌的嘴撬開,只是老葛也說了,那個漢奸翻譯一直悶在憲兵隊裡,根本就沒有獨自行動的時候,要怎麼樣才能夠將他弄出來呢?
蘇運昌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又馬上想到了高玉崎。
天亮的時候,張全友早早地起床趕往了治安隊,他知道今天肯定是很忙的一天,肯定會來一個全城大搜捕。
蘇運昌也和張全友一起出了門,他急急忙忙地趕到憲兵隊的門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