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去了延安。”
一聽此言,高玉麗的眼睛睜大開來,馬上亮了起來,低低地聲音問著:“這麼說,你是這個?”她說著,伸出右手來,張開拇指和食指,做了一個“八”的手勢。
蘇運昌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卻把話題一轉,道:“我今天想借你的洋車用一下,明天早上上班的時候還你!”
見到蘇運昌並不回答自己的疑問,高玉麗心下里明白了什麼,此時她的心裡已然如同揣著了一個小鹿一般得亂跳起來,忽然對他的所有誤解煙消雲散了,臉上也帶出了笑容來,馬上點著頭:“可以,只是洋車還在我家裡放著,下班後,你跟我去家裡拿!”
“如此多謝!”蘇運昌客氣著。
高玉麗一笑,道:“以後跟我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分明又多了一份的親熱。
放學之後,蘇運昌陪著高玉麗來到了高家的門口,他並沒有進門,而是讓高玉麗去推洋車。
在門口等待的時候,皮振雄走過來,在他的肩頭上拍了一下,道:“你小子好久都沒有來了喲?”
蘇運昌只得臉上作出笑來,隨口道:“家裡事多,所以就沒來了。”
“呵呵,你小子的面子還真得大,高老爺請你來吃飯,你都不賞個臉。”
蘇運昌道:“我只是普通老百姓,哪裡當得高會長的宴請呀!”
皮振雄笑了一下,卻又悠悠地道:“我怕你是擔心這是鴻門宴吧?呵呵,就像是評書裡所說,自古以來,酒無好酒,宴無好宴,是不是?”
蘇運昌一怔,分明聽得出來皮振雄的這個話裡分明還有著話,忙轉頭盯視著他,問道:“皮隊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皮振雄一笑,道:“你是讀書人,離開家鄉這麼多年,突然就出現在大家在面前,而且一回來,我們這裡又出了這麼多的事,所以不能不讓人起疑呀!”
蘇運昌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反問道:“出了這麼多的事?都出了什麼事了?”
皮振雄看著蘇運昌好像是真得不知道的樣子,心裡頭暗暗冷笑,但還是挑明瞭道:“年前的時候,有人潛入到高家偷走了十條槍,你不知道嗎?”
蘇運昌眨了一下眼睛,點了一下頭,道:“這個我倒是也聽說了,只是你們高府的人沒有說,我們又怎麼敢問呀?再說,不是聽說那是運河的河匪幹的嗎?”
皮振雄道:“我曾去跟王大麻子見過面,穆老三也承認那天晚上去偷我們的槍了,但是他們說有人黃雀在後,把他們偷出來的槍給偷走了。”
“那些河匪的話,你也信?”蘇運昌問。
皮振雄卻鄭重地點著頭,道:“他們的話當然不能盡信,不過,我當時也在附近進行了堪察。”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有意地盯視著蘇運昌,然後壓低了聲意,道:“你知道嗎?我在西面的唐頭窪邊上,看到了兩行洋車的車轍,一來一回!”
“車轍?”蘇運昌的心不由得一沉,想想那天晚上的時候,雪還沒有化完,他帶著李虎過來肯定會在路上輾出車轍來的。
“對!”皮振雄道:“你應該也知道,咱們這個地方洋車雖然不少見,但是也並不多見,這附近能夠騎洋車的人少之又少,而且那個地方又如此得偏僻,怎麼會有人在那個地方騎車呢?如果說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你說能說得過去嗎?”
蘇運昌笑了笑,道:“皮隊長真得好說笑,難道你以為是我偷了槍不成?”
皮振雄反問著他:“那你怎麼解釋車轍呢?”
蘇運昌道:“你又怎知那個騎車的人就是我呢?或許是別人也騎了洋車來呢?”
皮振雄一時間無言以對,這的確不是一個能夠確認蘇運昌身份的理由。
皮振雄還想要說些什麼,這個時候,高玉麗已然推著洋車走了出來,他只得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