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小時,邢家權第一個告辭而去,他向上面說自己的槍丟了,雖然編了一個謊言,卻也令別人有些不信,但是到底他是有權勢的副隊長,也沒有人敢多問,下午的時候,他還要往軍械處再領一把槍。
張全友與蘇運昌也會了帳,走出狗肉館。
蘇運昌沒有接受張全友的挽留,他還要回家還洋車呢。
原本說好了是第二天就還的,如今他已經從高玉麗那裡借來都三天了,時間再長,怕別人不高興。
“那我也不留你了!”張全友道:“只是,你如今把我放在火上烤,我真得不知道應該是謝謝你呢?還是咒罵你呢?”
蘇運昌微微一笑,道:“你應該感謝我才對呀?要不是我,你現在還在憲兵隊的大牢裡關著呢!”
張全友苦笑道:“可是,你又讓我給邢狐狸當臥底,你可知道,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傢伙!”
蘇運昌道:“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路我都替你鋪好了,如果你有本事的話,那麼這個大隊長肯定是你的;如果你沒有本事的話,那麼就只能讓別人覺得你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了!”
“這又是怎麼說的?”張全友有些不解。
蘇運昌認真地道:“如今,大家都知道金大發和邢家權在互鬥,而你此時的身份卻又有些特殊,邢家權把你當成了臥底,金大發,又把你當成了親信,這是一個多麼好的身份呀?如今你要做的就是如何在這兩個人之間取得平衡,兩邊都以為你是他們的人的情況之下,讓他們兩個打得頭破血流,最好是讓他們兩個人同歸於盡,這樣一來,整個治安隊裡,你已經是中隊長了,不提你來當大隊長,還能提誰呢?”
聞聽此言,張全友如醍醐灌頂一般,明白了過來,臉上露出了笑意,但是卻又漸漸地收攏,道:“可這並不是一件好乾的事呀?我又不是演員?”
蘇運昌沒好氣地道:“如今你已然是騎虎難下,如果不努力地演下去,那麼一旦敗露,你就等著死吧,可沒有人再像我這樣得來救你了!”
他說完,不再理會張全友發愣,左腳蹓著洋車,右腿向後一偏腿,已然騎了上去,藉著酒勁蹬起來,往平津公路而去。
張全友看著蘇運昌已然遠去的身影,又是恨,又是敬,又是怕,忽然覺得自己其實已然成了這個他掌上的玩物。
騎著洋車回家要比來的時候快了許多,主要是往東南方向上正好是順風,所以,也就只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他便回到了蘇莊,只是到家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李虎,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蘇運昌還是先趕忙去了漷縣,將洋車先還給高玉麗,還生怕她會對自己問東問西,好在高玉麗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訴著他,明天就是他去草廠小學上課的日子,讓他早是別遲到了。
蘇運昌答應著,與高玉麗告辭之後,迴轉到了家裡,李虎也剛剛踏進了家門。
“怎麼去了兩天?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一進門,李虎便迫不及待地問道,顯得十分得焦急。
“說來話長!”蘇運昌答著,兩個人走到裡屋,他便將縣裡的所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在談到他搭救張全友的時候,還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袋:“如今我們可是有九十塊大洋的活動經費了,再加上我們從天津過來的時候,所帶著的三十塊大洋,也有一百二十塊了,這可是不少錢了,再加上還有十條槍,過完年之後,咱們的武工隊一定能夠組建起來了。”
李虎點著頭,卻又道:“我今天又去了一趟香河縣,上面暫時讓咱們往香河縣聯絡,等什麼時候通縣這邊的地下組織重建起來之後,咱們再從這邊聯絡!”
蘇運昌道:“他們有沒有說以後的聯絡方法?”
“有!”李虎道:“咱們蘇莊的運河對面,有一個土地廟,每三天我們可以往那裡看一看,在土地廟的廟門右邊從下往上數第三塊磚的磚縫裡,會放上紙條,上面有需要我們完成的任務;若是沒有紙條,那麼就沒有任務。如果我們有什麼事,也可以將紙條塞到那個磚縫裡,自然會有人取走!”
蘇運昌點了點頭,這種雙方都不見面的通訊方式,也算是最大程度地保證了兩邊交通員的安全。
在蘇莊的運河對面,的確有一個不大的土地廟,那個所謂的廟,只有一個人高,佔地也就是一塊墳的樣子,其實就是用青磚砌起的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裡面擺著兩個石刻的人像,外面有一個石龕,可以燒香。
“這一次,你去香河縣,他們有沒有別的任務交給我們?”蘇